却说在张玄清几人喝酒之时,因说话声音渐大,吵得二楼一房客忽然开门来喝。
那房客膀大腰圆,身材魁梧,一脸的络腮胡,看起来短的凶狠。狄仁英、罗思远动作不由得一僵,老掌柜动作僵过之后,更是急忙起身赔礼:“抱歉,抱歉,这位客官,是小老儿不对,望客官赎罪,赎罪!”
张玄清却忽地笑了,伸手拦了一把老掌柜,抬头冲二楼那位客官举杯:“李兄弟,久别重逢,不下来喝上一杯,怎么发这么大脾气?”
“嗯?”楼上那大汉轻咦一声,纵使是鼻子发出来的声音,也比常人的粗壮。目光再向下扫,这才注意分辨人。
锦服公子?
不认识。
青衣小子?
不认识。
老掌柜?店小二?
不可能。
那道士?
也不……
“啊?!!!”
愕然一声大叫,那壮汉瞪大眼将视线定在张玄清脸上,满眼的不可思议。
张玄清再笑:“怎么,李兄弟,不认识贫道了?”
“道、道、道长,你、你、你……你还活着?”堂堂八尺男儿,说话竟然都结巴了。
张玄清这才想起自己现在应该是“死了”的,无奈摇头,道:“对于一些人来说,贫道自然是死了。可对于朋友,贫道且死不了呢。行了,李兄快下来吧,难不成还让贫道上去接你?”
“不敢,不敢!”壮汉连声说着,探头朝身下望了望,见正对着他一楼有个桌子。当即手把栏杆,翻身跨越,嗖的一声,直接从二楼跳了下来。
别看他人高马大,身手却极为轻盈,从二楼翻到一楼桌面,落脚无声。紧接着又是一个垫脚,又从桌上跨下,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张玄清面前。再次打量半晌,纳头便拜:“恩公,我可找到你啦!”
张玄清伸手相扶,笑道:“快起来,快起来,一别多年,李兄练得一身好身手,倒叫贫道大吃一惊。不错,不错!”
壮汉硬对着张玄清磕完三个头才站起身,挠头憨笑:“还是托道长的福,叫我得了一样宝贝。本来听母亲吩咐,还去寻道长,想要保护道长。哪知……哪知……寻了几年,寻不见,却听到道长死讯。如今道长你还健在,那可真是太好啦!道长,以后就让我跟着你罢!”
“道长,不知这位壮士是?”一旁狄仁英忍不住插了一嘴,发出疑问。
张玄清一拍脑门:“瞧贫道这脑子,竟然忘了介绍。来来来,李兄,这位是狄仁英狄兄,贫道新认识的朋友;狄兄,这位是贫道旧友,李元霸李兄……”
大汉正是李元霸,当年他母亲的病被张玄清和孙思邈联手治好,他却因进山为母亲采药被雷劈,性情大变。出山之后,他母亲让他来寻张玄清、孙思邈报恩,他只寻到了孙思邈。可孙思邈又让他找张玄清,并说自己有虎撑,永不着李元霸保护。当是李元霸脑袋刚被雷劈,说句不好听的,正是缺根弦的时候,也没多想,就告别孙思邈,又去找张玄清。可张玄清云游四海,居无定所,他找来找去,哪里能找到?直到最后,听见张玄清身死的消息,赶着进京送张玄清最后一程都没赶上,所以两人此时分别未见算算怕是已经有十来年了。
互相介绍过后,几人再次落座。老掌柜推说还有账目没有清算,回柜台后面去了,就留下小二在一旁候着。李元霸自是坐在老掌柜原来所坐的地方。
坐下之后,张玄清便问李元霸不在家里照顾他母亲,怎么会在这里。就听李元霸叹道:“道长不知,虽则家母有道长和孙神医妙手回春,大病痊愈。可家母沉疴久矣,早已熬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