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这不是有师父在呢嘛,若不是有师父在,就算给弟子几个胆子,弟子也不敢闯祸啊!”听到蓝袍道士的训斥,清风道士紧忙陪着笑脸说好话。不过这些话在他口中说来,丝毫不显恭维疏远,反而如小儿撒娇一般,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子亲近。
这真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要知道古代虽然讲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可这清风道士和蓝袍道士的年龄看起来却相差不大。那清风道士比蓝袍道士也小不了几岁。要说他们师徒之间的相处模式是尊敬,这一点都不奇怪,毕竟师徒关系摆在那。但要说徒弟对师父真如父亲般仰慕,师父对徒弟真如儿子般宠溺,完全是不可能的事。
然而这两位却偏偏与常理相违背,明明年纪看起来相差不大,言语之中,却好像清风道士是蓝袍道士养大的一样,这如何能让人不觉奇怪?尤其这蓝袍道士还这么“漂亮”!
就在蓝袍道士出现的一刻,正与清风道士理论的那个瘦守兵都看呆了。直至蓝袍道士训斥清风道士的话一出口,他才蓦然惊觉,对方竟是个男人。
心中又是气愤又是惋惜,还夹杂着一点点恼羞成怒的成分在内。瘦守兵当即发出一声暴喝,冲蓝袍道士怒骂:“你这道人,他奶奶的,你是怎么做师父的?你徒弟伤了人,还在这嬉皮笑脸,当我们是好欺负的不成?”
“你骂谁?”清风道士瞬间火了,别看之前赵德芳对他骂骂咧咧他仍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但骂他可以,谁若敢骂他师父,他就敢跟谁玩命!
被清风道士愤怒的目光一瞪,瘦守兵心底一虚,下意识哑火。可紧接着,想到后边赵德芳和胖守兵还在看着他,不愿丢了面子,旋即又直起了腰,毫不示弱的反瞪回去:“就骂你了,你怎么着?”
蓝袍道士拦下欲要发作的清风道士,冲瘦守兵歉意笑道:“这位兄弟,对不住了。我这劣徒打小就是这性子,没大没小爱闹腾,你莫生气,回头我就教训他——清风,还不给这位兄弟赔罪!”
“是,师父!”清风道士连半分犹豫都没有,听蓝袍道士说完,立即冲着瘦守兵和赵德芳说:“二位,对不住了。”随后便站到他师父蓝袍道士身后,闭口不言。
瘦守兵冷哼道:“一句道歉就完了?你看看,你看看我这位兄弟,不知道中了你们什么妖法,现在手还疼着呢!”
配合着瘦守兵的话,原本已经不喊疼的赵德芳,再次“哎呦”、“哎呦”痛呼起来。
“切~装模作样!”清风道士小声嘀咕一句,凑到蓝袍道士身前解释:“师父,刚刚我只是稍微教训了他一下,他现在明明是装的。”
蓝袍道士点点头示意自己清楚,他如何不知他这徒弟,捉弄人的心思常有,但若说真个伤人,却是不敢的。不过知道归知道,就算对方现在是装的,他又能怎么办?对方摆明了就是想讹点银子花花,若是不顺着对方的意思走,今天这城进不了不说,说不准还会惹上官府。
想到这里,蓝袍道士伸手往腰间一抹,便解下自己的钱袋,递给瘦守兵:“这位兄弟,弄伤了你这位兄弟,是劣徒的不对。这是贫道的一点心意,还请兄弟领着你的兄弟去城内找位好大夫瞧瞧。我这劣徒下手没轻没重,可莫要落下病根!”
那瘦守兵接过钱袋,在手里颠了颠,方露出些许满意之色。但旋即又瞥到清风道士腰间,那里也挂着一个钱袋,阴阳怪气道:“就这点银子,你打发叫花子呢?”
清风道士不由大怒:“够了!你还想要多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
“清风!”蓝袍道士将清风道士的话声喝止,手一伸,便又将清风道士腰间的钱袋拿过来,递给瘦守兵:“这位兄弟,不知再加上这些可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