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烁烁有神啊,恐怕不那么好打交道。
张浩等反复劝说,张午只是不允,说你们起码拿出五万钱来,我才好去跟张禄兄弟打商量。张浩心说四百亩田五万钱倒也不多,问题得我能掏得出来呀……真要给了五万,我就破产了,还得把田卖回他们哥儿俩……父子三人对视一眼,干脆,咱们来狠的吧。
张贵就笑着问张午,说叔祖您最近身体状况怎么样啊?看你这背躬的,腰腿疼的老毛病又犯了吧——“吾闻修道得半仙之体,即可纳日精月华,骨肉皆宝,烹而食之,可得永年……”
张午听这话吓一大跳:“毋得胡言!况张禄修道不过二三载,何得半仙之体?”
张贵心说你要就前半句话,我也就不敢多说了,竟然还有后面半句——可见老头子身体状况确实不大好,想长寿都快想疯啦。当即赌咒发誓,说我所言全都是真的,乃高人传授,不是信口胡诌——“半仙何可得耶?即得遇,又如何烹之?张禄修道日浅,或食之不得永年,必可延寿三五岁。”
他爹、他兄弟也都跟旁边儿帮腔,说是啊是啊,我敢肯定您要是吃了他一口肉,必然气也不喘了,腰也不疼了,找侍妾也有劲儿了,少说再多享个十来年的清福——“吾等但求一瓢汤耳。”
主要是这年月满地的妖人不少,真道士不多——象汉中张鲁那种道士而妖人的,当然更是凤毛麟角——尤其河南地天子脚下,“子不语怪力乱神”,除了个张貂外,张午老头儿就没听说过什么修道之人。所以说修道人的肉是不是吃了就有奇效,可以任凭张浩父子胡扯,搁后世这路瞎话就肯定蒙不了人——要不然道教也不会繁盛了,出一个就肯定被人抢吃一个……
张午瘪着嘴巴,沉吟了好半晌,最终却还是摇头:“观彼体健,非同往昔,且或习得道术,只恐谋之不成,反为所害……”
张富笑道:“修道止三岁耳,何得即有道术?乃可入鸩毒于酒中,诱其饮之……”
张午说你有病啊!你不是光想弄死他,还想烹了他的肉给我吃哪,这是打算连我一起给毒死吗?!
张富伸手就搧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小子愚昧,叔祖毋怪。”张浩眼珠一转,说我有计了:“张将军时在密县,亦有道法,曾横行河南,胡不往请,使擒张禄?”
张午说你这是开门揖盗啊,他张貂肯白给咱们打工?必然有所索取。张浩说:“即有取,何比田四百?”他再狮子大开口,也不可能要走价值四百亩水浇地的钱财吧,里外里,咱们仍然有赚。再说了——“若叔父可得延寿,吾等何吝财物?”
张午挠了半天的稀疏毛发,最终还是一咬嘴里最后的两颗牙:“既如此,吾即做书,汝等速请张将军来,迟恐事难协矣!”
再说张禄略微谋划了一番,就去找张浩父子——他的意思,先威逼一番,要是对方乖乖认怂,那这事儿也可以了了,他也没打算在家里长住,不必要赶尽杀绝。可是爷儿仨都不肯露面,张浩的老婆跑出来说,他老公和儿子都出门去收租了,估计很晚才能回来……也说不定跟外面住一晚上,明日再归。
张禄要求见见曾氏——“我”走的时候可是关照你好好看顾兄弟的呀,结果你一转头就另嫁他人了……好吧,寡妇改嫁不应该受到指责,但你是真心情愿的吗?还是被逼的?
可是张浩老婆说:“曾氏与伯爵昔为母子,今为叔嫂,不宜私会。”张禄心说去你的,怎么就“私会”了?这词儿可是会引发歧义的啊!可是他也不好逼迫一个女人,只能暂且放过“东族”,转头去找老族长张午质问。
谁想张老头不肯见他,只派孙子出来说,自己年岁大了,满身是病,这会儿又爬不起来啦,咱们改日再会。张禄假装恭敬:“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