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禄等张貂也进了草屋以后,就主动拽上了门,然后抱歉地一笑:“此处甚暗,吾先取明者。”说着话面朝张貂,先从怀中掏出火石来,然后才转过身去,“啪啪”地打响,尝试去点燃窗台边墙上插着的一支火把。
——那是他进屋以后才瞧见的,这儿有火把,正好施法用计。
这年月的火石实在难打,而且就算冒出火星了,也没那么容易直接引燃——要知道这时候基本上还没有液体油,火把上不过抹了点儿猪狗的油脂而已,而一般打火石,先得点着细碎的火绒,才方便去点灯、点蜡。
所以张禄忙活半天,还是没能成功。张貂不耐烦了,便即冷笑一声,双掌并拢,摩擦数下,然后猛地分开,就见一道火光激射而出,墙上火把当即大放光明。
张禄不禁赞叹道:“世传张将军道法精妙,果不其然!令吾大开眼界。”
张貂心里就更踏实了——竟然连这种雕虫小技都不会,你丫究竟在山上学了什么了?还是说你老师其实是个骗子,要么果然是张富他们欺瞒于我,是给你硬栽的“妖人”帽子?
“宝物何在?”
张禄转过身来,面朝张貂,两人之间的距离也不过两尺多远,就见他伸手入怀:“宝物在此,将军细看。”
其实张貂哪识得什么宝物啊,在他想来,不管我能不能瞧明白,能不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但凡落了眼,还想我撒手不成吗?这玩意儿必然就是老子的啦!就不知道是何种宝物……是仙人符箓、太上道书,还是什么珍珠、宝玉?紧紧盯着张禄的动作,眼睛里都象要探出手来似的。
可是就见张禄伸手入怀,随即……不见了!就跟冰雪见火即融一般,整个人转瞬间都彻底消失了!
好个张貂,自知上当,但是临危不乱——他终究经验丰富啊——张禄才一消失,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腰间摘下一个巴掌大的小葫芦来,抬手把葫芦凑到嘴边,用牙齿拔掉塞子,便是“咕咚”一口。但他并没有咽下去,而是两腮微鼓,就见一片红光喷出,漫空飞舞,草屋中立刻腾起股腥臭之气。
再说张禄,他当然是用了隐身符,然后在身形隐去的同时,无声无息地一个错步就绕到了张貂的侧后方。随即便见张貂喷出一口红云,腥气扑鼻而来。张禄心说这是啥玩意儿?黑狗血?这么低逼格的玩意儿真能够破隐身吗?不过好在自己闪得快,要是不慎沾两滴在身上,就算破不了隐身,也得恶心死……话说你还真敢把这玩意儿含嘴里?你丫口儿得多重啊!
张貂一喷不中,多少也有点儿慌了,刚想再含一口,转身再喷,可是冰凉凉的剑刃就已经横在脖子上了。就听身后张禄冷笑道:“乖乖就缚,吾不伤汝性命。”
张貂本能地就朝前迈一大步,可谁想那柄剑如影随形就跟过来了。他把身子一矮,左腿后踢,结果被张禄同时抬脚,不禁“哎呦”一声,好玄腿骨没折。张貂心说这回我真是看走眼啦,没想到这小子动作如此敏捷,力量又如此之大……别说遭了偷袭了,就算真的正面拼杀,我也未必是他对手啊……还是先闪,再谋对策!
于是朝前又是猛的一蹿,一脑袋就奔墙里钻进去了。
张貂究竟会什么妖术,还真没几个人知道,光传说当年他被何进所擒,结果在众目睽睽之下穿墙而遁。想当初张禄下山的时候,就拿这事儿问过裴玄仁,说万一他再重施故伎,穿墙而走,我可未必追得上……该怎么应对?你总该给我一道能够破此法术的符箓才成吧。
裴玄仁说我给你三道符箓,那是以防万一,用来保命的,若想破敌,还真用不大上。“张貂小技耳,破之何难?”我教你一句简单的咒语啊,只须以火相引,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