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好一会儿，两边的电话里都安静了下来。
于是，程苒顿了顿，问，“爸，你还好吧？”
“你回来就好，不回来就不好，”程钧天竟然像个小孩子似的说道。
“啧！”
程苒抛了一个白眼，继续说，“我在这过得这么悠然自在我回去干嘛。”
“我说，你要不就放弃慕容慧，再找一个陪你就好了，这样你也不用整天挂我了。”
当程苒把那句话说完的时候，她都诧异自己竟然能把慕容慧这个名字说得这么轻松。
并且不带丝毫情感。
“你说的是真的？”程钧天的话很快就接了上来，他用询问的语气问程苒。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程苒一向说大话都是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大话的样子就好像实话实说一样，“当然是真的！”
……
当程苒回想起一些不曾在意过的对话时，她竟然有些后悔了。
-
然后。
后来。
程钧天和慕容慧确确实实地办了离婚。
也罢，从来没有爱过她的妈算什么，不就把她生出来罢了，她才不会关心他们的婚姻状况。
但是现在，她所在意的，是那两个男生究竟跟程钧天是什么关系。
私生子？这么大的私生子吗？
不可能。
程苒越想越觉得心烦。
忽地，她把杯子里的酒干脆全部灌进了喉咙。
一股辛辣的味道穿过，程苒觉得顿时畅快了。
这个破问题应该由程钧天来回答才对，她在这里瞎胡思乱想也没用。
想到这，程苒又纠结了。
她刚刚为什么要逃，那是她家呀，她进屋的时候，不是还穿上了自己的小羊拖鞋吗！
放了两年了居然还像新的一样，我……
“我靠！”
程苒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她看了看自己的脚下，才发现，她竟然就这么穿着它跑出来了。
我他妈钱包手机什么都还在家里没拿……！！
“我去他丫的！”程苒再次低声大骂。
程苒忽然无力地靠躺在沙发上，强劲的低音炮轰炸着双耳，五颜六色的激光灯满天地地乱射。
程苒索性拿起整瓶酒就这么用力地灌进了自己的喉咙。
……
-
当程苒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是躺在一个偌大的昏暗的房间的。
程苒环顾了一下四周，是她所熟悉的一切，与两年前一样的装修以及各式的家具摆设。
程苒晃了晃脑袋坐起了身子。
然后，她才发现自己身上原本的衣服已经被一件宽大的白色衬衣所代替。
白色衬衣的专属味道瞬间勾起了程苒对它主人的思念。
是啊，两年前，她狠心地抛下了所有人，独自赴美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只是，却偏偏不能如己所愿，总是被那些梦境缠绕着。
“程苒。”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把磁性好听的熟悉的声音。
程苒随着声音望去，只见一袭白衣胜雪的聂凡定定地站在了门口。
他，棱角分明的轮廓，干净白皙的脸庞，以及最完美的俊美五官。
程苒看着门外的聂凡心里一跳。
她感觉得到，聂凡正压抑着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