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程苒听不到聂俊刚刚说了句什么话，不过她觉得他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又或者是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叹了一声。
“程苒……”聂俊稍微提高了一点点音量，他轻声唤了程苒一声。
程苒抬眼看向聂俊，他透亮乌黑的双眸并没看着她，而是放空了似的看向了某一个地方。
聂俊缓缓开口，说，“你别喜欢我哥了……”
“……”
程苒一时没有听到聂俊说了什么，或许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要喜欢聂凡你听到没有。”聂俊的声音比刚刚的再提高少许，像是已经压抑住了某种怒火似的，然而语气是那种命令式的。
程苒一脸错愕地看着聂俊。
程苒知道，聂俊一向讨厌她，他恨不得她马上离开聂凡，离开枫桦，甚至一眼都不想看到她。
可是，她真的搞不懂，她究竟是做了什么可恨的事，才让他如此的讨厌自己……
程苒的眸里闪过一丝黯淡。
也对，即使她什么都没做，照样有人憎恨着她，例如，慕容慧。
“聂俊，我问你两个问题。”程苒淡淡地说，留意着他的表情变化。
“如果你回答不出来，就不要因为小破事就随便找别人的麻烦，好吗？”
“那我回答得出来呢？”
“如你所愿，我离开聂凡。”
“好！”
看来，他是真的讨厌她讨厌到，可以用他整人的乐趣来作为条件来交换。
不过，她也太伟大了吧，他整别人与她无关呀，为什么她要以聂凡为赌注。
程苒稍微好像有点后悔了！
“聂俊，你看着我的眼睛。”
程苒眼也不眨地看着面前有着妖精一样漂亮面孔的聂俊，微微平稳住唇边的弧度，似笑非笑地，笃定地，说道，“聂俊，你喜欢上我了，对不对？”
程苒说完，眼眸始终没有离开聂俊，然而，她似乎看到聂俊脸上表情微妙的变化了。
聂俊先是轻微地怔了一下，然后他稍稍挺直了一下自己的背脊。
聂俊的双眼有点飘忽不定，像是在寻找视线的目标。
但程苒认为，他更像是在逃避。
程苒心里狡猾地想，如果他的回答是肯定的话，一定是假的，因为他没有理由！
如果他的回答是否定的话，那也一定是假的，因为他更没有理由！
程苒这人一向很有自信。
她是这么想的，喜欢她的人都是好人，不喜欢她的人都是坏人，讨厌她的人都不是人。
“怎样？”
程苒双手交叉成麻花状怀抱在胸前，轻挑了一下眉，等待着聂俊的回答。
无论他的回答是什么，都不是她满意的答案。
所以，并不构成威胁。
程苒突然觉得自己太聪明太无耻太没节操了，她都忍不住要称赞一下自己。
“……”
聂俊沉默许久都没有说话。
“回答不出？”程苒嘴角上扬的弧度微微加深。
“你没有搞错吧，这是什么烂问题，不算，不回答。”聂俊被程苒逼问得有些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