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一旁,磕头如同捣蒜。
“贱骨头,不是什么好饼,切!”郝十三没时间搭理这个变节的门子,往院中一撇,大惊。
只见几个妇人同几个幼子,攀着井沿,就要往井里面跳。
郝十三昨夜遇见一个跳井的女子,猴子废了老半天时间,都没有救活,这十几号人,救都救不过来。
“淡定!淡定!我们不会伤害你,有事好商量,不要寻短见,不要寻短见。”郝十三双手摊开,一动不敢动,只是大声惊呼,生怕一个小小的细节,酿成一场惨案。
那妇人蒋氏,见门被打开,并没有红巾军冲进来,跳井的时间还有,也淡定下来,万念俱灰的说:“我只想问一句,余阙大人殉国了吗?”
郝十三因为自己的兵少,所以在放余阙出城,此时才知道,若是与余阙血战,不但自己伤亡惨重,还会逼死这一门的忠良,以后就算是有再大的功绩,也难以抹杀逼死忠良的罪名。
“没,没,没,没死!”郝十三激动的,嘴都挂不上挡了。仿佛说出个“死了”,就是这一家子跳井的发令枪。
蒋氏万念俱灰,闭目悲恸道:“孩子他爹,我们母子只能早你一步先走了。”
郝十三百感交集,想上前去拉扯,又怕自己的一个动作,就回到导致无可追回的悔恨。
“大姐,你别想不开,你死不是无所谓,还有孩子,怎么也给余大人留个后啊,你知道忠良没有后人,对与喜欢历史的人,是多么的惋惜。”
蒋氏看着怀中的幼子,死节和爱子的心情,一时让她纠结:“妾身今日是非死不可,若是这位好汉有些良知,劳驾将孩子送归余大人身边。”
“娘……呜呜……我不要你死。”
“姐姐,妾身与你同死!”余阙别妻耶律氏慷慨道。
“娘,要死便一起死吧,我与你同去,呜呜——”
“咳咳”郝十三干咳两声,打破让人动容的生离死别的场面:“大姐,不是我说你啊,孩子你就自己照顾呗,我又不是啥好人,你能放心把孩子交给我?要我说啊,你们谁都别死,手下的探马说,余大人带着人奔安庆方向去了,我给人们都送安庆去,让你们一家团聚算了,别这个死,那个死的了。”
“送我们去安庆?”蒋氏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刚刚骂过“逆贼”的强盗,自称也不是什么好人的人,居然还能放过他们母子?
就算不加害他们,余阙可是分镇安庆的主官,怎么也得拿来要挟余阙一把吧?
蒋氏就是考虑不让余阙分心,因家庭琐事,辜负了朝廷的信任,所以才要坚决就死的。
“我听说你这个红巾贼,最善于靠别人的弱点,偷占朝廷的城池,寿州你是偷占的吧?庐州你是偷占的吧?难道你不利用余大人的家眷要挟安庆城嘛?”
“哎!”郝十三探口气道:“大姐,你不要一口一个‘红巾贼’,‘红巾贼’的叫好不好,我又不是什么好人,是不?——呵呵”
此时说自己是坏人,比说是好人都管用。
郝十三和善的笑道:“以余大人的为人,就是我拿你们要挟他,他能开城吗?反而成就他的名节,玷污了我自己的名节。反正你们都给我好好的活着,过几天我忙完这面的事情,亲自送你们去安庆。”
郝十三转身,徒单斛等宿卫将米肉放在地上,留下余阙惊愕的余阙一家,不知道郝十三这个红巾贼,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老大,你真要护送他们去安庆啊?你那么忙,让我猴子走一趟不就完了吗?你刚才可说了‘我办事你放心’的。”猴子张三十一屁颠屁颠的追上老大,想为老大分担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