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大伙热热闹闹,有说有笑,也是一种极大的享受,胖子最喜欢这个调调。
公路上面的路基已经弄完,铺着足有一米多厚的沙子,已经压得平平整整,上面还盖着草帘子,用水浸湿,慢慢养生。
路面比以前拓宽不少,想到几个月之后,就能走上平坦宽阔的柏油路,大伙心里都挺敞亮,有人已经忍不住开始哼哼山歌野调。
“打起鼓来敲起锣,推着小车来送货,车上的东西实在是好啊,有……”一曲东北民歌新货郎,唱得有滋有味。
胖子也不由嗓子有点痒痒,扯开喉咙也吼了两嗓子。后面立刻七嘴八舌开始声讨:“胖子,别唱了,再唱我们就掉沟里啦!”
叶海波喜滋滋地跟在队伍的最后面,他挑不了担子,胳膊弯上面各挎着一个土篮子。看到前面热热闹闹的场面,他也打心眼里高兴。和这些淳朴地农民在一起,心情无比放松。
这时候,他才明白,林青山和胖子这样的人,为什么都喜欢留在靠山屯这样的穷山沟,有时候,心灵上的满足,要比物质上的享受更重要。
走着走着,前面过来两个骑自行车的,因为道路实在太窄,挑子一横之后,自行车根本就过不去,所以,那两个人是一男一女,都有四十多岁,就很自觉地把自行车推进道边的沟子里,叫
先通行。
胖子见状,也就挥手道了几声多谢,然后就瞧着里面那个妇女有点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你们是靠山屯的?我认得这个胖同志,上两天买鸡雏地时候见过面。”那个妇女看样子是个外场人,说话干脆利落。
胖子抓抓后脑勺,使劲点头,这个妇女,就是那天跟大脚嫂说,要给胖子介绍对象的那个。
想到这个,胖子心里基本就琢磨出个大概。于是放下担子,向身后嚷了一嗓子:“都歇歇腿,喝点水,一会再走。”
然后,就跳到沟里,掏出一盒大前门,给那两个人点烟:“婶子你们去俺们屯,有啥事到那找大脚嫂子就成,我们要把鸭蛋和鹅蛋送到公社,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实在不能陪你们过去啦。”
看着长龙一般的挑子队,中年妇女连连咂舌:“这得养多少鸭鹅,才能下这么多蛋啊!”。
“不多,两千多只,我们村在南洼子有鹅厂,这些鹅蛋鸭蛋都直接买进北京,都给那些大干部吃。”胖子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宣传的机会。
那个男的眨巴几下眼睛,然后问道:“这么大地鹅厂是谁的啊?”
“大伙地。”胖子笑呵呵地回答,根据他分析,这个老爷们可能就是去靠山屯考察地,如果满意,可能就要张罗着提亲了。
“那卖完地钱怎么办。”
“当然是大伙分,我们公司都给每一家确定了股份,然后按股分钱。”胖子也没啥藏着掖着的,都是实话实说。
“谁分地最多啊?”那个老爷们看来很关心这个。
胖子挠挠后脑勺:“这个就得算俺了,嘿嘿——”
中年妇女在那个老爷们耳边嘀咕了几句,老爷们脸上立刻露出失望之色,又把目光投射到其他人身上。
这次挑担来地,多数都是小伙,其中有比较聪明的,也看出点苗头。
只见李锁子凑到胖子跟前:“胖哥,借个火。”
胖子当然知道他兜里揣着火机,不过还是给他抽出一支烟点着。中年妇女立刻就和李锁子唠起来:“小伙子,你一年能分多少钱啊?”
李锁子立刻精精神神地回答了一句:“婶子,今年才是头一年实行,要到年底再统一算账,不过根据我保守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