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要结婚的事儿,第二天就传遍靠山屯,连鼻涕娃掌,朝胖子要喜糖。胖子是讲究人,大大方方拿出一个糖球放在他的手心上。
“胖子叔,还拿糖球糊弄我们啊,我要带糖纸的奶糖。”鼻涕娃先把糖球塞进嘴里,然后才向胖子抗议。
“行,到时候多卖点喜糖,把你俩挎兜都装满。”胖子笑嘻嘻地在小家伙的脑门上来个脑瓜蹦。
陆陆续续的,车老板子每一回赶集,都帮着胖子捎回几样东西;吃的,喝的,用的,一应俱全。
而大脚嫂子她们那些女将,也紧锣密鼓地张罗着,婶子大娘们帮着絮棉被,缝枕头,大姑娘小媳妇则帮着大辫子倒饬,从头上戴的花到脚上穿的鞋,都帮着参谋。
凡是有杀猪的人家,都把灯笼挂给胖子留点(心肝肺肠肚加在一起叫一副灯笼挂),准备办酒席的时候用;车老板子还特意叫老儿子替他开了两天四轮子,然后领着一帮棒小伙去冬捕,酒席宴上,大鱼是少不了的。
就连老吴头从雷达站回来之后,一听胖子要结婚,立刻返城,走的时候拍着胸脯:“白酒就不用你们管了!”
话说老吴头在山上几个月,蜂蜜真没少搅,足足二百多斤,反正靠山屯的乡亲们,每家分了半斤多,而且都是上等的槐树蜜。老吴头的做法被胖子狠狠表扬了一顿,说是颇有他当年的风采。
老吴头看来真是为了消遣,收获的蜂蜜,基本都撒没了:雷达站的战士们每人一斤,很多人都装到罐子里面,然后寄回家里。这年头,想买蜂蜜那是太不容易了。
这也导致了小白每次从雷达站回来,爪子上都挂着一大串,幸好小白也知道小心,这才没把玻璃瓶子弄打。
老吴头把剩下地蜂蜜储存起来。自己只带走了十斤。说是回家给亲戚朋友们分分。要是自己家用。有二三斤就够了。
胖子倒是大受启发。觉得这饲养野蜂子也是一条发家之路。只要够规模。效益肯定可观。而且以后还可以深加工。在胖子原来生活地时代。蜜蜂系列保健品最受欢迎。
跟老吴头研究了一下。老吴头也微微有点遗憾:“冬天是蜜蜂最难熬地时候。整个蜂群地数量要骤减一多半。来年开春才能慢慢恢复。如此周而复始。想要迅速壮大。还真有难度。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等老吴头前脚一走。胖子就直接把蜂箱收起来。木盒里面有花有草。干脆先在里面养着。不指望能产多少蜜。蜂群地总数不减少就成。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眨眼就到了十二月末。整个靠山屯基本都行动起来。就为了胖子地婚事。
车老板子也彻底把司机地职位移交给老小子。亲自坐镇指挥。一帮半大小子。被他指使得团团转。借碗借盆借筷子借桌凳。一个个跟走马灯似地。
胖子不由大发感慨:“这到底谁要结婚啊!”
大辫子也已经给学生考完试,在收拾好屋子,糊墙糊棚,里里外外都拾掇利索之后,这才回到县里。因为接亲的时候,必须从娘家把新娘子接来。
胖子家里现在焕然一新,比过年的时候还干净,炕上换上了一领新炕席,炕梢是二柱子新打的炕琴,里面可以装枕头被褥啥的,这样就取代了传统的被褥。
二柱子的手艺一般,不过所用的木料却是极好,那年头木料紧张,在城里家家户户都憋着打家具呢。也是靠山屯,守着大山,家家户户都存着不少好木料。
而且,还特意请来了一位专门在玻璃上绘画的小伙子,在炕琴地玻璃上作画。这也是一项基本失传的技术,各种颜料都挤到盘子里面,然后就在玻璃的一面开始作画。
基本上先是用手指头沾着颜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