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望,只见她眼睛像炕琴那边一瞟,胖子立刻拉开炕琴门,从里面拽出一双红皮鞋。
细心地给把鞋子给大辫子穿上,车老板子又把去送亲的娘家人落实,王书记和王大娘都不能跟着,其他的一共去了十三个人,当然也包括大辫子在内。
胖子从兜里掏出一块上海表,是坤表,专门为女士设计的,小巧玲珑,花了将近二百块钱呢。
轻轻拉起大辫子地皓腕,胖子郑重其事地把手表给大辫子戴上。大辫子也拿出一块表,戴到胖子的手脖子上面,算是正式交换礼物。
车老板子又说了一通,这才叫胖子上炕去抱大辫子。按照当地地风俗,新娘子上车下车,都得新郎倌抱着。
胖子当然不能怯阵,一手拢起大辫子的两腿,一手垫在她的脖子后面,轻飘飘地抱起来。大辫子早就羞得不行,脸蛋紧紧猫到胖子宽阔的胸膛里。
抱着大辫子,胖子心里也一阵阵激动,忍不住低头在大辫子的耳根子叫了一声:“老婆。”不
还是有人听到,叶莺这丫头就一个劲咯咯笑。
从大辫子家到胡同口,也有半趟街,胖子抱着大辫子一路走来,面不改色。
大伙都啧啧称赞:“到底是体格好啊。”
“哈哈,就算是俩人倒过来,也照样能抱动,新郎在这个时候,都特别有劲!”李锁子在旁边嚷嚷了一声,惹得大伙一阵哄笑。
把大辫子放到吉普车里,胖子美滋滋地并排坐着,旁边坐着个小胖子,是大辫子的叔伯侄子,是压轿地。大辫子那边坐着小奇奇,小脸跟红苹果似的。
大辫子把小手放到胖子地大手里面,胖子能感觉到,现在的小玉,幸福之中又蕴含着羞涩和期待,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过美妙。
就这样,俩人一路上拉着手,回到靠山屯。接亲地车还没等停下,胖子家大门上挑着的两挂鞭炮就被点燃。噼里啪啦,响声如同爆豆,淡蓝色地烟雾随着红色的纸屑一起翻飞。
大门两边还有放二踢脚的,都用手拿着放,用大拇指和食指松快点捏着,第一个响在手上爆炸,然后顺药就发挥作用,把二踢脚崩到天上,又一次炸响。。
炮仗放完了,呼啦一下,大门两边就围满了人,手里都拿着五谷粮,里面还掺着五彩纸剪成的碎片。多数都是半大小子,喜欢凑热闹。
一看这架势,胖子没敢下车,在里面嗷唠一嗓子:“谁也不行打,都往高出扬!”五谷粮又高粱小米啥的,要是使劲打出去,打到脸上也生疼啊。
看到外面那些小胳膊还都不放下,胖子只得又喊了一嗓子:“告诉你们这帮玩意,谁要是敢打,等着以后上学的!”
野小子们一听,乖乖把手放下,没办法,谁叫大辫子是他们老师了呢。
车老板子从后面的车上赶过来,手里捏着一个红包,递给胖小子。胖小子临来的时候也得到传授:给一个红包说啥不能下车。
又从车老板子手里混了一个红包,胖小子就把它递给奇奇,奇奇也不客气,乐乐呵呵收下,然后才手拉着手跳下车。
胖子也下了车,然后抱起大辫子,在大伙夹道欢迎中,慢慢往屋里挪动。那些野小子还算听话,没人敢打,都把五谷粮高高扬起,然后自由落下。
胖子和大辫子的身上脑袋上,立刻就沾满了五彩纸,看着就喜庆。
两旁看热闹的少说也有二三百人,这一方面是胖子有人缘,另外一方面,是因为大辫子是村里的老师,深受乡亲们爱戴。
到了屋门口,李队长手里拿着一缸白酒,往火盆里一撒,整个火盆立刻冒出蓝汪汪的火焰,但是火苗子并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