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下来的白晓常却伸出手抓住了那只鬼的手，扶着他站稳了。
那一瞬间，鬼感觉到了恐惧。
他迅速抽回手，却发现被抓过的地方有一个黑色的手印。
白晓常身上突然爆发了数不清的黑雾，向四周蔓延，将周围的鬼牢牢锁住。
“不！”
他们想要逃跑，却被黑雾以极其恐怖的速度吞噬，也化成黑雾。
自从发出凄厉的惨叫过后，白晓常就一直低着头，谁都拿不准这到底是谁在掌控这具身体。
长发遮住了白晓常的脸，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墨从地上爬起来，拖着残破的身体走向白晓常。
他试探着开口：“小白？”
黑雾没有阻挡他，也没有伤害他，这让他稍微放下心来。
“小白？”他走到她身边，沾满血污的手颤抖着拖住她的脸，让她仰起头。
看清楚那张脸的一瞬间，墨觉得自己的心脏抽疼，比身上所有伤口加起来都要疼。
白晓常小脸完全没有了血色，表情茫然又扭曲，鲜红的眸中充满痛苦，嘴中有细碎的声音溢出。
“疼，不要。”
“还差一点。”
“不要……”
墨分不清这到底是谁在说话，手覆在白晓常的脸上，轻轻地抚摸，想要安抚她。
她的脸越发扭曲，说出了一句清晰的话：“她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黑雾包围了墨，蠢蠢欲动想要吞噬他。
他反应过来，召唤出了业火围在自己身边。
这招屡试不爽，怨气从来不是业火的对手。
但这次，业火也没能阻止黑雾的前进。
黑雾将业火包裹，吞噬！
墨震惊了，这些怨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刚刚白晓常体内发生了什么？
现在连业火都没有办法保护他了。
墨想要抱紧白晓常，却被她狠狠推开。
推出了怨气的包围。
墨惊讶地看向白晓常，仿佛听见她说了一句：“快了。”
然后，他就看不见白晓常了。
黑雾将她和业火团团围住。
他甚至没有办法收回自己的本命业火。
他跌坐在地上，撑起上半身。
千百越在魅千娇占领白晓常身体的时候，被四只鬼拦住了。
直到刚刚，除了那四只鬼之外的鬼全部被黑雾吞噬，他们差点没有吓成傻子，扔下千百越就跑了。
千百越也没有时间去管他们，跑到墨身边搀扶着他坐起来。
“墨，你没事吧？！”
墨却死死地盯着那一团黑雾，答非所问：“你，恢复到什么程度了？”
千百越愣住了，“六成。”
“有多少成把握压制住她？”如果待会出来的是魅千娇的话。..
千百越艰涩地开口：“没有……完全没可能。”
墨沉默了。
那，希望出来的不是魅千娇吧。
千百越纠结了半晌，道：“要不我现在带着你赶快跑吧。”
“你先走吧。”墨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那团黑雾，又道：“要走趁现在，黑雾开始变小了。”
她要出来了。
气息十分强大。
黑雾确实在逐渐变小，像是慢慢往中间靠拢。
千百越艰难地咽下口水，抱住墨不放，“我不走，要死一起死。”
“嗯。”
像是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黑雾完全消失，露出了包裹在里面的人儿。
身上依旧是那件脏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