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吴祖在电话里说,希望你不要踩在别人的肩膀上去,这句话对我刺激很大,我后来想了很多。【】”
小薇还是不吱声,苏英杰又说:“你想过没有,我们跟吴祖斗,其实就是跟严西阳、周市长和郝书记斗,这是非常危险的。”
小薇听到这里,才撩开眼皮着他说:“你的意思是放弃斗争?”
苏英杰从她的脸色上觉得有些不对头,连忙解释说:“我不是明哲保身,纯粹考虑个人的安全和名声,而是出于良心和友情,当然也考虑前途。我跟吴祖虽然闹了一些矛盾,但毕竟是校友,他有恩于我们,对吧?而且在官场上混,也不能树敌太多。这几天,你到政府机关上班,应该有所体会吧?官场上表面平静,关系却很微妙,也很复杂。”
小薇不认识似地着他说:“奇怪,就这么几天,你的思想怎么一下子就变了呢?”
苏英杰“嘿”地笑了笑说:“不是,我是考虑。”
“你是考虑自己的名声,安危,前途,就不顾国家和人民的利益了,也不要做人的原则了,是不是?”小薇爱憎分明地提高声音说,“你难道就忘了邢珊珊是怎么死的吗?就不再担忧我们学校的那条裂缝了?就眼睁睁地着那些分子继续侵吞国家钱财,危害他人幸福?”
苏英杰愣愣地着娇妻,讷讷地说:“你说到哪里去了?有那么严重吗?”
“当然有。”小薇象跟他赌气似地说,“我到了官场,对那些分子更加不入眼了,真想尽快将他们一个个都抓起来,绳之以法。而你倒反而想打退堂鼓了,讲什么朋友情义,向分子妥协,搞庸之道。”
苏英杰微笑着说:“我发觉你自从邢珊珊死后,思想变得比我还要激进了。”
“不是我激进,而是你当了局长后,思想保守了。”小薇警告说,“这是很危险的。你不要忘了你是怎么上去的?是在跟分子斗争上去的。”
“你一上去,就要放弃斗争,那么你的政治前途就到头了,甚至还要倒退。”
“不会的。”苏英杰安慰她说,“在官场上要讲究策略,才能游刃有余地周旋上去。以前你不是也这样说的吗?”
小薇一针见血地说:“讲究策略与放弃斗争,是两个不同性质的问题,你不要给我混淆概念,打马虎眼。”
苏英杰笑了。觉得自己的娇妻真的越来越厉害了,弄不好将来要超过他。
小薇又认真地说:“英杰,我只同意你讲究策略,而不同意你放弃斗争。不仅不能放弃,还要加快步伐。我们的斗争慢一步,国家财产就有可能多损失一些,也就有可能多出现一个象邢珊珊一样的受害女人。”
“嗯,你这样一说,我又觉悟了。”苏英杰嘴上答应说,“好吧,我听你的。”心里则想,还是情况再说,真的不能不顾朋友面子啊。
这天上午上班后,他正在办公室里考虑问题,基建处处长施建军不声不响地走进来,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来,脸色有些神秘和不安:“苏局长,我向你反映一个情况。”
苏英杰感觉他有些顾虑,就鼓励他说:“什么情况?说吧,不要有什么顾虑,坦诚一点。”
施建军这才大胆地说:“昨天下午,我们去城北学工地检查,检查结束,我们要回来,承包这个工程的王老板硬是要请我们吃饭。按例说,我们是不应该去的,可城北学的岳校长坚持要我们去,我们就去了。在天兴大酒店的一个包房里,总共六个人。”
苏英杰听得很认真,觉得他们是不应该去吃请,但施建军能主动来告诉他,说明他还是有所醒悟和认识的,就静静地听他说下去。
施建军咧嘴一笑,更加神秘地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