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轻好使唤,犹豫了好一会,最后还是咬咬牙,上去了。
“第一次爬到铁篮里,吊在半空的外墙上,我吓得抓着绳子,一动也不敢动,更不敢往下望。一望,我就头晕脚软,两眼发黑,要栽下去。做了几天,才慢慢适应了,我们做了一个多月。一次,我热得要署,头晕目眩,铁篮又不住地在风摇晃,我差点摔下来,好在我在倒下去的一刹那,一只手死死抓住绳子,才保住了一条小命。
“谁知活做完了,工钱却拿不到。邹老板没要到工程款,就不给小周工钱,小周没钱给我们,就逃跑了。我们在工地上吵着不走。邹老板为了让我们离开工地,将工程交给业主开张,就来骗我们说,这些工钱都由他直接支付,让我们下个月到他公司去拿。我们相信了他,都撤出了工地。但下个月真的去要,他就编造种种理由往后。我们一次次地跑,他一次次地拖。一直不赖账,却永远也不给。
“我就去问那个宾馆,宾馆的人告诉我,邹老板的工程款,他们早已给他了。妈的,这个混蛋,我气愤地想,他想吞吃我们的血汗钱?要是我们十几个人一起去要,就好多了。可这时候,我联系不上别的人,就是联系上了,有的人也不肯来。没办法,我只得孤军奋战。
“我从学做油漆活以来,一年多时间里,已经挣到了二万两千多元钱。但我知道,她爸做人造股骨手术要三四万元钱才行。她含辛茹苦地上班挣钱,还到处奔波求助……再加上我寄给她的钱,已经筹到了两万多元钱。所以我想问邹老板要到这笔钱,回去再说服我爸爸妈妈卖掉两头猪,就凑齐了。我一直满怀希望,春节前,把这钱拿回来,就把她爸弄到大医院去换股骨,可我怎么也没想到,要这工钱,竟然这么困难!”
陈智深静静地听着,被感动得湿了几次眼睛。听完,他长叹一声说:“你的女朋友太了不起了,值得你爱。你也不错,我真的更加同情你了。这钱,一定要去问邹老板和严总要,而且越快越好。”
江小勇说:“那怎么才能要到这钱呢?他们好像要赖掉我的工钱,太度很强硬。”
陈智深想了想说:“是啊,这种人素质太差,骨子里充满了资本积累时期的剥削特征和吃人本质。你跟他讲道理,是没有用的。来,只有想办法逼他拿钱了。”
江小勇忽闪着眼睛说:“怎么逼他呢?除非去杀了他。”
“千万不能这样做,这是犯罪的。”陈智深连忙劝着他说,“你杀了他,自己的命也保不住啊。那你可爱的女朋友怎么办?你女朋友他爸的病,又怎么办呢?”
江小勇急得什么似地的:“可我不这样,只是哀求,苦等,发火,都没有用啊。”
陈智深出谋划策说:“这两天,我想来想去,觉得有三种办法可以解决。一是去法院起诉他们,这是最好的办法,你也肯定能赢。可你说,你现在既没有钱起诉,也等不及,那这个办法,暂时就不能用。二是去找政府部门,或者有关的媒体反映,让他们出面帮助解决。”
江小勇疑惑地说:“这行吗?那要多少时间呢?我也不认识这种地方,更不认识这方面的人啊?”
陈智深沉吟着说:“去反映,我倒是可以帮你一起去的,可就怕邹老板和严总他们知道后,要报复我。另外,时间上也可能来不及。你的工钱数目不大,他们不一定会引起重视,就会拖时间,或者来去。要是碰到清官就好了,可现在有这样为民办事的清官吗?我不知道。再说,社会上这种事情也太多了,他们管不过来啊。”
江小勇深深地叹息一声:“唉,为什么连自己的血汗钱,都这么难要呢?”
陈智深说:“那就只有第三种办法了,也就是设计,逼他们还钱。”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