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卡。村民们也被火光惊动,三三两两地从家里跑了出来。只有一小部分人跑去救火,他们的努力显得很徒劳。远水解不了近渴,从湖边打水回来该烧光的早就烧光了,村里的水井则一次只能有一个人打水。而且山村失火,山风助威,附近又都是森林,基本没得救。
费得村长趴在广场中心哭嚎不止,他的样子可谓闻者悲伤见者落泪。对他来说灰木村是个梦魇,同时却也是他拥有的一切。失去了灰木村,他就一无所有。
西农走到阿鲁卡身边,问道:“你干了?”
阿鲁卡抬头看了他一眼,脸色苍白,目光冷淡,不承认也不否认。渐渐地,周遭的哭泣声多了起来,火势越来越大,不断有村民的家被卷入其中,他们就这样变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民。农民的心态都是差不多的,哪好都不如家好。
这时,捧着一大堆书籍从病院逃出来的彼得医生来到了广场。他看到阿鲁卡后,立刻愤怒地指认道:“是他!是他烧毁了村庄!”
西农被吓了一跳,心想难道彼得医生看到了阿鲁卡放火?村民们则是有群情激奋的架势,看向阿鲁卡的目光中带着赤裸裸的恶意。
阿鲁卡终于开口说话,他坦坦荡荡地看着彼得医生,说道:“如果是我放的火,现在我不应该站在广场中心,而是应该在村口,杀死每一个想要逃出去的人……恩,看来我的辩解起了反效果。”
当然会起反效果,阿鲁卡说的这段话比单纯放火烧村恶毒多了……此时村民们已经彻底把他当成以杀人为乐的魔鬼了。好处是正常人面对匪徒时,人多势众会让他们战意盎然,面对疯子时,人再多也没人愿意出头,谁愿意自己做出头鸟呢?
彼得医生也非常愤慨,指责道:“你真是个魔鬼!”
“由你来指责我是魔鬼……倒是也挺有趣的。”阿鲁卡笑了起来,满不在乎地说道,“你以为还装的下去吗?我现在已经可以百分百的确认,你就是血神。”
彼得医生愣了愣,满脸不可思议地问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灰木村不过百多口人,邻里之间往上数几辈都认识。而血神是七十多年前出现在灰木村的,并非原住民,如果祂想要在灰木村中生活,就需要一个外来者的身份。否则就算你杀死了某个村民,再变成他的样子,性格上也模仿不到尽善尽美,很容易被人怀疑。”阿鲁卡伸出一根手指,解释道,“所以从来到这个村庄的第一天开始,我就已经怀疑上你了。”
“无稽之谈,费得叔叔也是外来者,而且他怎么看都比我嫌疑大多了。”彼得医生辩解道。
西农也奇怪地说道:“他说的没错,阿鲁卡,我们一开始怀疑的人不是费得村长吗?”
“那只是我在说谎,实际上最不可能是血神的人就是费得村长。为什么呢?理由很简单,因为费得村长雇佣了我们来击退绿湖骑士团。”
西农更加不解,问道:“这……这不正是血神应该做的事吗?”
阿鲁卡摇头道:“并非如此。首先我们要明白血神想要做什么,祂要活着!信徒没了可以再发展,自己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假如任由我们击退了绿湖骑士团的每一次袭击,湖神教绝对会发现灰木村的不对劲,他们会派遣出极为强大的人物,甚至可能惊动湖神亲自前来,这是血神不愿意见到的事情。血神所希望的,是灰木村正常的被绿湖骑士团摧毁,自己则暗中逃跑,到另一个地方建立第二个灰木村。所以雇佣我们前来的费得村长与血神该有的心态不符,嫌疑人就只剩下彼得医生一个。”
见彼得医生又打算说什么,阿鲁卡抢先说道:“你不必再辩解了,我还有许多原因怀疑你。你说你是因为亡妻死去,悲恸中留在这里调查灰木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