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将死之人何必多此一问?”
语毕,黑衣人带头厮杀上来,其余黑衣客亦蜂拥而上。奈何白衣男子此行人群中仅三两壮汉懂得武功,其他文人骚客也未必惧死,但却与局面无助。一时间刀光剑影,血色四溅。壮汉固然行伍出身,终究以寡敌众;而黑衣人却个个身手了得,不消多久,这三两壮汉便已无力支撑局面,悉数被伤。白衣男子大骇,自谓无命,只悔不听老叟所言。黑衣人杀尽随从,步步逼近手无寸铁的中年男人。
“你们若要钱财,只管开价……”白衣男子抖擞着问道。
黑衣人却毫无反应,白衣男子身陷重围无路可逃,神色暗淡的几近绝望。
就在黑衣人举刀之刻,只听得当空大喝一声“住手”。众人回望,但见一紫衣男子从天而降,稳稳地落在了白衣男子身前。紫衣男子年近四十左右,方脸阔口,目光如炬,看其身法,定是身手不凡之辈。众人无不惊讶其轻功卓绝,一时之间竟无人敢上。
“汝等数十众人竟然围攻一个手无寸铁的书生,岂不愧对自己一身武功修行?”紫衣男子厉声呵斥道。
“我等行事,与你何关?识相的赶紧离开,否则连你一起杀了。”黑衣首领依仗人多,提刀相向道。
“哈哈,我平生从来不受他人威胁。今天这事情我是管定了。”紫衣男子长笑三声,义正词严说道。紫衣男子声音洪亮、底气十足,看得出其内力精湛非常。一旁的白衣男子见状,顿觉求生有望。
语音未毕,黑衣人如潮涌来。只见那紫衣男子下盘扎力,挥出两掌,冲在前排的两名黑衣人顿时倒地不起。黑衣人不为所动,仍旧冲刺上来,紫衣男子随即提身相迎,瞬间赤手空拳杀入人群之中。紫衣男子身法此起彼伏,在刀光剑影之中游刃有余;其内力之深,折刀断刃,一拳一掌皆毙人性命;而其招式之奇,隔空发力亦能力无虚发,招招力敌。一旁的白衣男子看的目瞪口呆,暗暗赞佩起来。只消十几来回,这三十余黑衣刺客全部命丧黄泉,而再看那紫衣男子,却神色坦然,仿佛刚才经历的这一场厮杀根本算不得什么。
“兄台无妨吧?”紫衣男子败退众人后,连忙扶起受惊的白衣男子,并关切的询问起来。
“无妨,无妨,多谢大侠相救,敢问大侠名号?”白衣男子感激不已,连忙问道。
“大侠岂敢当啊,在下姓赵名承宗。”紫衣男子作辑答道。
“原来也是赵家之人。”白衣男子微微一笑,暗自叹道。
赵承宗见白衣男子依然神情紧张,又见其身有血污,乃说道:“兄台今日遭此变故,实乃不幸,不如移步府上,一来避免黑衣人同党,二来也为兄台压惊。”
白衣男子经此一变,确实多受惊吓,如今一人孤身荒郊野岭,于是问道:“不知大侠府上所在?”
“此去向东六七里便是。”赵承宗爽朗的答道。
“那就有劳大侠了。”白衣男子长舒一口气说道。
一路上二人话语不算太多,白衣男子谨言慎行,许是初经大难,尚未完全回神。赵承宗知其劫后余生,未免心有余悸,只谈些晚春风景话语,也算正合白衣男子口胃。所幸路途不算太远,闲聊之间便已到了赵承宗府上。
峰回路转之际,但见有一楼宇直矗山谷之间,庭院前后相连,左右阁楼相拥,外围杨柳环抱,庄严又不失清雅。而匾铭“怀德山庄”四字力道遒劲,悬于丈余之高的门庭之上。
白衣男子一边环顾着山庄美景,一边享受周致招待,这才定下心来,于是问道:“赵庄主国姓,不知祖上何人?”
但见赵承宗长叹一声,徐徐说道:“我幼年丧父,乃跟随叔父赵善循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