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染做了一个不是很愉快的梦。
恍恍惚惚之间,他仿佛跌落云端,周遭一片软绵,他使不上力气,忽的似乎有谁拖住自己的腰身,又像是冰凉的手指一寸寸拂过自个儿的眉间,高挺的鼻梁,顺着脖颈落下来,经过之处,皆是刺骨的冰冷,却又烙下了一片难以忍受的炙热。
这般往复,慕染只觉得自个儿嘴上倒是渴得紧了。
他便是在口干舌燥之中醒来,身上倒是乏得很,漆黑的夜间,睡意甚是浓重,慕染搔了搔脑袋,并未多想,兀自下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砖头瞥见窗外的冷风打得半开的窗户开开合合,冷风便是在这时一点一点地灌进来,似有若无,怪不得方才自己觉得冷了。
他关了窗,懒散地打了个哈欠,便躺在床上和衣睡去,倒是没有听见忽的自窗外一声悠长低落的叹息。
这一觉,再醒来,天已大亮。
倒是没有见到沈疏,慕染一个人在这不大的宅子里瞎逛着,又是不时地倒腾着屋室院落之间的古玩,想着件件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眼前不由得又是大亮。
这一天过得很是爽快,不觉间一直到了傍晚,沈疏这才风尘仆仆地回了来,面上依旧不苟言笑,却是带了些许的沧桑,身上却是干净得很,那一袭白衣像是刚熨过一般,崭新崭新。
慕染撺掇到了沈疏的身前,打量着他,目光触及沈疏手中紧握着的长剑,却是不由自主地拿手遮住了鼻子,摇了摇脑袋。
这家伙,这血腥味,又是去打家劫舍了罢。
沈疏是瞥见了慕染眼里的狡黠的,不动声色,“家主要见你。”
果然……
慕染是想到沈疏上头是有人的,他这般的杀人不眨眼,想来便是传说之中的杀手之流,只是慕染并没有想过,这个年代的杀手,竟然是这么有钱。
只不过既然是做了杀手,自然不能见光,不能让人识破了身份,大抵同死了是没有什么区别的,所以当初沈疏对自己说让自己死一回的时候,慕染便已然明白过来沈疏话里的意思,只不过他还没有想到,这事情竟然是这般迅速。
自己还没有准备好,却是要见到大boss了,想来,沈疏背后的人肯定很有钱。
一想到这里,慕染不觉有些小激动。
只不过慕染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从此却是走上了一条不归路,虽说这些都已经是后话了。
沈疏趁夜领着慕染离开,一路无言,期间慕染绞尽脑汁地想着话题,无奈都没有打破这尴尬的寂静,一路颠婆的马车里,沈疏只是闭目静坐,根本没有理会慕染。
慕染自觉无趣,撇了撇嘴,右手托腮,觉得有点想吐。
他不知道什么路竟是如此颠婆,他一路摇摇晃晃,只觉得自己的心肝都要给摇了出来。
“别动。”沈疏终于开口,一把紧紧握住他的手腕。
慕染心里大呼冤枉,心里想着不是自己要动,是他们坐着的这马车不听话呀!
不过看着沈疏很是严肃的神情,他还是识相地闭上了嘴。
与此同时,慕染寂静地嗅到了周遭不同寻常的气息,然后他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卧槽!果然晚上不能走夜路!有鬼呀!
慕染还没有想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一个急刹车,他整个人差点儿被甩了出去,好在沈疏紧紧扣住了自己,他这才勉强坐定。
“坐好!”随着这二字,剑已出鞘,沈疏一个飞身,已然消失在马车之中,独留下瑟瑟发抖的慕染,还没有缓过神来。
慕染哆嗦着从怀里掏出了千机匣,想着自己怎么说也是在竞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