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是对日本走私的大客户,在日本关系十分硬扎。就是郑成功,也是在日本出生。
没想到,现在郑芝龙竟然要将郑氏的家底全部迁徙进日本国。
这是一个大事,一个至关重要的大事。
郑芝龙缓缓颔首:“此前已经转移了一部分家小到了江户,不过,家大业大,想要顺利迁徙,还需要许多功夫。”
“那中日的贸易……”岛津光久看着郑芝龙笑而不语,识趣地换了个话题。
此前承诺得眼花缭乱,眼下也的确到了岛津光久兑现诺言的时候了:“郑氏之迁徙,现在即可进行。当然,面对明国水师,我相信日本国的水师,包括萨摩藩的水师都会为郑桑做准备。”
郑芝龙松了一口气:“那好,日子,我已经定了下来。”
“什么时候?”岛津光久目光炯炯。
“来年开春,东南风起,顺风直下,最主要的船队便可抵达萨摩藩。”郑芝龙道。
“如此,就敬候郑桑佳音!”岛津光久起身一礼。
“是我要感谢藩主才对。”郑芝龙知道自己该走了,起身离开岛津光久的官邸。
出了门,郑芝龙默默地坐上了马车。
一旁,是郑芝虎欲言又止。
“背井离乡,谁心理都不好受。有什么想说的,咱们兄弟还要有顾虑么?直接说吧。”郑芝龙的表情显得有些疲倦。
“唉,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对了,刚刚芝豹那里传来一个消息。很重要,我刚刚一直就想说,可惜没机会。这些日本人……阴了我们一把。”郑芝虎咬着牙,十分不爽地将奄美大岛琉球增兵的事情说出。
“也算预料之中吧。既然日本人有些本事,那好歹我们往后也能安心几分。也……算不得坏事。更坏的,我都预料过呢。”郑芝龙并未因此感觉沮丧。
将郑氏全部家底从福建迁徙到萨摩藩,图纸固然重要,却很多时候只是一个敲门砖。想要让日本人出力挡住到时候大明的兴师问罪,琉球事件显然才是一个投名状。
只是,不管是谁,这种隐隐间有些汉奸的事情谁都不想做。
只不过,郑芝龙显然有太多的别无选择。
大明的海外贸易利润开始迎来了激烈的竞争,原本躺着挣钱的利润率断崖式地下跌。更重要的是,他们是走私商人。这与国法不符,也许旁人不懂,但在郑芝龙看来,这分明是朝廷年年用钱,将发财之道盯在了他们的身上。
只要细数大明各个主要城市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的市舶司就知晓他们郑氏往后的日子肯定要不好过了。
五万两的税金,旁人还能糊弄一下,可谁相信郑氏上万船只的庞大舰队就这么点贸易规模?
离开大明,成了保全家财唯一的办法。
“对了,福松那里消息传回来了吗?他的思想工作要多照顾照顾,跟着钱谦益学经文,原本是个好事。但现在……我反而担心他啊。”郑芝龙想起了自己的宝贝儿子,一下子百转愁肠了起来。
不比郑芝龙更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商人与海上军阀,郑成功经手的是传统儒家教育。天地君亲师,爱国爱君,若是听闻自己的父亲要逃跑海外,那是绝难答应的。
“还没有……不过,福松的性子,我们都明白。这一回,准备好直接把人绑回来了。对了,大哥,那东海之东的地方,当真有那等福地吗?”郑芝虎忍不住又是出言,忧心忡忡。
“要说这事,我心理也没有底。不过,你到了日本,估计也听说了前些时候汉城传来的消息。那天下坤舆图里,日本的东面,海阔海面过去,就是一个富饶的新大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