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阎魏就带着一干榷税分司的巡捕过来了。
朱慈烺指了指跪在地上,面色灰白的刘勇全一众人道:“此等匪徒抗旨不尊,怕是意图谋反,统统拿下。”
阎魏浑身一绷紧,道:“是,大人!”
随后,朱慈烺又看着老十七,指着竹木抽分局的门墙道:“还有这竹木抽分局,显然与那等匪徒有所勾连。打进去,扣押住一切人、物,不得有一丝少漏。”
老十七闻言顿时肃然应下“是,大人!”
就当朱慈烺此话落下,竹木抽分局围墙内忽然一道沉沉如同沙袋坠落的声音响起。
不多时,就见一个吏目带着几人打开大门,跪在地上杀猪一样嚎叫了起来:“大人!小人冤枉啊,俺们竹木抽分局没有反贼。都是那刘培指使啊!”
其他几个胥吏也是哭爹喊娘:“都是那刘培下的命令,俺们冤枉啊!”
这几个胥吏的喊叫声刚刚响起,刘培那强壮的身影也跪在了地上,头上帽子早就不知丢在了何处,一个劲地叩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都是那褚禄山指使,小官绝不敢抗旨不尊啊!”
“呵呵……”角落里,褚禄山看着这一幕,嘴角一抽,颓然地坐在了地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朱慈烺看着远远盯着竹木抽分局,不敢靠近的一干商户船主,皱着眉头冷哼了一声:“关上竹木抽分局大门,丢脸也别在这个时候!”
“还有!将水门打开。阎魏,通知家里人,准备干活!”
家里人要干活,自然是收税了。
阎魏接到命令,畅快地叫了一声应了下来。
其他人自然也是有人听得清楚,听到了朱慈烺下令要开水门。
顿时,也不知谁起了个头,纷纷大叫了起来:“秦侠大人英明!”
“我等定然奉公守法缴税啊!秦大人英明,公侯万代!”
“大人英明啊……”
朱慈烺听此,这才转过身,看着一干商户船主拱手道:“那本官就不客气了。大家排排队,准备交钱吧!”
侯方域听着朱慈烺这么一句话,顿时嘴角一抽。
很快,果然不出他的意料。一干商户船东听此,竟是一点反感都没有,纷纷欢呼起来。
收钱就能办事,就意味着能过运河啊!
没多久,当老十七带着家丁队冲进竹木抽分局后。一道吱呀刺耳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是水门打开的声音。
“秦大人公侯万代!”
“大人英明!”
“青天大老爷呐!”
欢呼的声音更加热烈了起来。
众人纷纷朝着停在运河边上的小船上去,开始回归船队,依次开始在榷税分司巡捕、书手的引领之下开始徐徐进入。
与此同时,临清州知州盛中权匆忙带着衙役过来维持秩序,对着朱慈烺好一顿客气恭维。对于姗姗来迟的盛中权,朱慈烺却没什么好脸色。除了将褚禄山交给府衙看管以外,便以抗旨的罪名将刘培和刘勇全等人扣押进了榷税分司的牢房里。
对此,盛中权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殷勤邀请朱慈烺晚宴。但朱慈烺对此却也没什么兴趣。
他的心思早就该回归榷税分司的收钱大业了。
只不过,此刻已经日落黄昏,天色不早。榷税分司虽然加班加点又干了一个时辰,但当夜色落幕的时候,收钱大业还是在一声鸣金之声中落幕。
对于意味着下班收工的鸣金之声,一干税司胥吏非但不感觉半日辛苦劳累,反而有几分意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