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百姓开始奔向燕子矶定居,原本还嗷嗷叫担心没有工人的那些燕子矶工坊主们大喜过望,一面掏出家底,一面奔向恒信钱庄借贷,迅速扩大生产,壮大工坊。
与此同时,原本赵诗瑶修筑的大片房屋地产也终于有人问津,原本想要卖都卖不出去的房子此刻一个个想要租个房子都艰难了。
伴随着人气旺盛,工作机会增多,越来越的有钱人也明白了燕子矶的好处,不仅纷纷称赞燕子矶这边良好的治安,规范的管理,更是拿出了真金白银买地建宅,更有大胆地也嗅到了发财的机会,跟着开办工坊。
当然,一样也有许多各行各业的工场主们因为南京成本越发高昂,纷纷奔向燕子矶另外置办产业。
一时间,南京城内人烟顿时稀少许多,与此相反,燕子矶却变得欣欣向荣了起来。
复兴报报馆。
大厅里,众人纷纷沉默。
阮大铖面无血色,钱谦益频频摸着脑袋。张采看了几回,想要说话却说不出口,唯有张溥还算镇静,有说有笑地与众人说起科举的问题,一点都没有大难临头的感觉。
其余复社阉党众人则是纷纷沉默。
张采明白这样的沉默来源于哪里。
阮大铖跟着福王炒作米价的事情是个公开的秘密,大家都明白其中暴利。再加上这是一个能够打击朱慈烺的事情,复社上下对此都十分热衷。
只不过此事说到底毕竟是有伤天和的,故而一时间也没人站出来公开说破。
就这样,到最后就连众人以为风度翩翩,最是儒雅的钱谦益也被阮大铖落下了水。
对此,无人奇怪。
在庞大的利润面前没有人不动心,在打击朱慈烺的事情面前,无人不觉得振奋人心。
只是,眼下粮票之事公开之后,每个人都感觉一股震撼。
“好大的手笔啊。”最终,还是阮大铖打破了沉默:“三百万两的纸面亏损,一点都不心疼,就为了打击我等……”
“三十万石的粮票,恨啊……恨啊。不过是一处空手套白狼罢了!”场上,侯方域看得格外清楚,开口道:“三十万石的粮票发出去,却不会一时间立刻就将三十万石的粮米发售。中间的时间差足以让他们在我们的行动之前调集到足够的粮米。说不定,到时候粮价就要跌了……”
“跌……怎么能跌啊!”一时间,屋内哀鸿遍野。
“不能跌啊。我可都在十两一石的时候买三千石啊!”
“必须想想办法,若是真要跌到三两的地步,我们就要亏惨了……”
“这哪里又是关键!”此刻,陈贞慧道:“关键的是,南京城的百姓大多数都去了燕子矶。这样一来,南京城所谓骚动就立刻减轻了。而且……燕子矶强大如此,早晚会让我等失去用武之地。我早就听了燕子矶此刻在做的是什么市政建设,推行的是新式管理,根本没有县衙三班六房那一套。更是用不上圣人学问。这样一来我等读的那些书就用不着了,用得着的,都是如何帮人开工坊,如何榨取民脂民膏的智慧!”
“岂能如此!这是要大兴商税啊!”有士子被踩到了尾巴,一下子跳了起来。
众人看过去,发现此人便是李犹龙。李犹龙原本是陕西大族之后,陕西大乱后举家到了江南经商,靠着过往的功名倒是家境上佳。只是,这样的家族便是没有什么耕读传家的传统,大部分财富都在商业上,一旦抽税,最肉疼的就是他们。
听此,众人纷纷沉默了许久。
此刻,陈子龙开口了:“粮价下跌这是必然的。南京粮价上涨不外乎是两种两相推导。一个就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