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
守卫皇城的厄义兔跪在殿上:“太后,朝鲜凤林大君李淏反叛了,明军内外兼攻,攻占了德盛门…”
“额德克说调兵去随阿布哈抓细作去了,哀家还想,到底是什么细作这般厉害。没想到,是个里应外合的局。额德克现在在哪里?阿布哈也死了吗?”布木布泰压抑着语调。
厄义兔颤轻声道:“阿布哈也死了…”
“还有多少人,全都死了不成?拜音图在哪里,豪格在哪里?”大玉儿幽幽地说着。
厄义兔仿佛索性将消息都铺了出来:“肃亲王阵亡、拜音图阵亡。大南门与小东门都被明军攻占,眼下,他们纷纷朝着城内杀来……”
“好……好……好!好一个肃亲王!要出去战,却直接将我大清的本钱都折了进去!厄义兔,你还有计策能扭转时局吗?”大玉儿看着这个背叛了多尔衮,在关键时刻让皇城失守的满洲军官,目光平静。
厄义兔以首额地:“末将无能,唯请太后懿旨。”
“好……好……哀家知道了。”大玉儿摆摆手,又是叹息又是放松道:“谭泰,此人就交给你处置了。”
“是。老臣明白!”谭泰头上白发突生,的确当得上老臣这个称呼了。
厄义兔惊恐地看着谭泰:“你……你怎么出来了?”
“拉出去,以逃兵之罪枭首示众。”谭泰没有废话,立刻下令。
殿中突然冲出十数个武士,威武雄壮,上前拉住厄义兔,惹起一阵惊恐的惨叫声。
当厄义兔被拖出大殿后,殿内气氛稍稍轻松一些,但很快,大玉儿就不得不直面方才的消息:“谭泰,你老实说,这盛京城,还守不守得住?”
“太后……老臣有一言,也许后世传扬皆以老臣怯懦。但不得不说,盛京无法坚守。我大清将士,亦是的确不善于守城。守城之事,为汉人所擅长。而得用之汉臣,亦是悉数为摄政王所囊括西去。盛京城继续守下去,恐怕是个得不偿失之举。而且,一旦我大清国内兵马尽数在盛京城内败亡,则此大清腹地尽数为明军所掠。反而,若是太后奔出盛京,且北上聚集满蒙大军,则明军不敢深入,待摄政王回援,全境可复。”谭泰说着,表情悲壮。
他此刻终于明白了崔鸣吉之流在如此现实窘境里的心绪。
鱼死网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固然刚烈,然则,时势逼迫之下又有几人能有这资格去做?又有几人能舍弃束缚,不计较身上的责任?
如谭泰而言,在盛京明知不能保全的情况下,他的责任就是两害取其轻的保全大清最多的力量。
大玉儿幽幽一叹:“还好,这皇城直接便是建在北门上。太祖当年为自己留的一条后路,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真有用得上的机会。罢了罢了,这几千兵留在城内是做不了甚么事情了,出城吧……还有,将消息也传与城内几家。尤其是摄政王、豫亲王、武英郡王的家人,一定要保全了!”
“是……”谭泰说完,猛地一阵放松,但转而又是猛地一阵叹息。
大清,真的认输了。
抚近门的吊桥没了,技术精湛的辎重营士兵们很快就将吊桥从河里捞了出来,重新修复短时间是没戏了。但巨大的浮桥却十分有用的构件,很快便让辎重营的将士们搭建起了浮桥。
崇祯十六年十月十八,寒风已经悄悄刮了起来,朱慈烺紧了紧身上的皮衣,感叹道:“还好进城得早。”
朱慈烺是最后一批进城的,军机处也是如此。
这不仅是城内反抗者众多,随时都可能冒出一个刺杀者,更是透着朱慈烺对士兵安置的重视。他公开表示,在士兵们没有安置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