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
毫无疑问,左营败了。
溃逃的顺军如同蔓延的洪水一样,无可阻挡。
南面,李自成望着眼前的景象,呆了。
北路溃退,飞熊团挣脱束缚。
中路危险,全军优势都将动摇!
“不能放任这个结局,必须立刻冲进朝廷的行在,抓了那朱慈烺!”李自成目光充着血,一个他绝不愿意承认的事实此刻跳在脑海之中,如锥刺心:他要败了,无可挽回地败了。
轰轰轰……
忽然间,天空之中两百余炮弹升腾起来,重重地落在了战场的正中心,尤其精准地落在了刘宗敏的亲军骑军上。
两百余炮弹击落在地,犁田一样离开一道道的血路。在五万余人密集厮杀的地方里,再是差劲的准头也能杀伤一路。
尤其那烧的通体发红冒着青烟的炮弹落地后,烤焦的肉味瞬间传来,带着凄厉让人心中发毛的惨叫声。
一股股青烟升起,草地之上,野火肆虐。
李自成死死地盯着中营亲军,李来亨。
这是李过之子,掌管着李自成麾下最后的三千余骑军,除此外,还有的就是千余被关押后放出来的士兵。
“朕要亲自出击,李来亨,集合全军,上中营亲军!只要占了朝廷行在擒了朱慈烺,这一战我们还能翻盘!”李自成大喊着,竭力鼓舞着士气。
身边的将士们闻言士气稍稍鼓舞。
此刻,李自成没看见的一处角落里,傅青主走到了一处军阵上。那里,无数人见到傅青主以后,纷纷如见到再生父母,激动道:“神医,傅神医来了!神医救我啊!”
“神医,救我啊!我还不想死,我还没娶妻!”
“救我啊,我身上好难受,我不想死!”
……
他们周边,无数人躲得远远的。
而这,就是那一千余被放出来在各处列队的士兵。
“你们都病重了……这是瘟疫!”傅青主低沉的声音,大喊着道:“是上苍在惩罚你们从贼叛乱!想要活命……机会有没有,我无法给你们。但如果不选择救赎,下了九幽黄泉也不会有好下场!更会祸及家人,传染四方。想要改变这一切,可以,但你们要听我的命令!”
傅青主带着身边的随从们,纷纷穿着将全身上下遮蔽,只露出两个眼珠子蒙着纱的黑色罩袍,罩袍内,还带着一只面罩。
这样的打扮另类而让人感觉诧异。
但在一群身患有大头瘟和白毛瘟等瘟疫,备受折磨没几天好活的病人面前。这样怪异的装束却仿佛隐藏着惊人的神秘力量,可以拯救他们。
更何况,傅青主这些天行医下来积累了巨大威望,铺平了信任的道路。
“上苍的惩罚……怪不得,我好好的,竟然也会得这个大头瘟!”傅青主低沉的话语配着神秘的装扮顿时有人信了。
有了开头,接下来嗡嗡闹闹的都是支持的声音。
“神医说吧!我的病已经病入膏肓了,但我的孩子不能跟着我一起感染啊!我无力救我那小儿,只求跟着神医洗脱了身上的罪孽,可以让我留下我那苦命的孩子长大!”
“跟着神医干了!”
“干!”
……
“好!”傅青主大笑着:“将士们,听我军令!拦住那李来亨的军队,不要让他们走上战场!再来百余熟悉中营亲军的勇士,跟我一起感化中营亲军那些患病的将士们。只要此战朝廷胜了,上苍就不会怪罪尔等。而且,我素来听闻当今大明天子是仁义之君,近卫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