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礼打量着街道上的景象,步速颇快地窜入了一条小巷。没过多久,一张纸条落入了符礼谯的手中,他看完以后轻轻撕的粉碎,一路朝着安全屋里走去,一路心中藏着无数事情。
当回了安全屋后,符礼谯轻轻松了一口气。
安全屋是位于城南的一处小院,衙门里登记上去的是一位生女真出身的满洲牛录章京手底下的财产。门庭不显,内里寻常。进了屋子,却能见到一屋子人眼巴巴地朝着他看过来。
最引人注意的是祖泽远,他按着腰中长刀禁戒着,看到是符礼谯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回,多谢千户了!”祖泽远一脸感激。
他是祖大寿的从子,这一回被锦衣卫接洽全家逃出来后算是能拿得动刀枪里少数几个武力。至于那些家丁护卫,除了顶尖忠诚可靠的都打发走了。
祖大寿家奴仆众多,带着碍眼,一早悄悄打发出城各自寻生路去了。
奴仆们没人注意,几个祖大寿的亲眷却是满人看管严厉,这一回要不是符礼谯活动,委实没法让他们顺利进入安全屋。
“不必客气,这安全屋里有一小道,是直通城外的。原本是豪格留着的一处密道,他死后也就没人知晓了。正好给我们的人用了!”符礼谯笑着,领着几人进了内间,一番鼓捣,拧开了一处机关。
待一群女眷幼儿纷纷道谢着进了地道后,祖泽远停住了脚步,沉声道:“千户,恕我不知晓锦衣卫名讳,便以此称呼。这一番,女眷幼儿都已经安全了。我想留在城中,能为大明发挥一些作用!”
“哦?”符礼谯凝望着祖泽远的面孔。
锦衣卫用人可是要重重审查的。但反过来,能够发挥大用的高级人才锦衣卫却是十分稀缺。毕竟,对于普通人而言锦衣卫这衙门当然是威风有前途。但对于有才华的人而言,他们都去读书去了,比起金榜题名,进锦衣卫为朝廷鹰犬,委实没有多少人愿意。
一念及此,符礼谯笑道:“正有一桩要紧事,本来不知晓如何安排。这一回,正要拜托你了!”
“还请下令!”祖泽远沉声道。
“你去寻苏克萨哈,此人与多尔衮貌合神离。知晓这一条消息后,定然会大为欢喜的……”符礼谯说着,低声与祖泽远吩咐起来。
只听符礼谯说着,那一条消息赫然就是:“锦州被明军围攻,多铎身死大明关内……”
……
苏克萨哈腾地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祖泽远,道:“此事当真?你若敢撒谎,可别怪我手底下刀兵无情!”
祖泽远轻轻喘了一口气,道:“自然是不敢撒谎。这事确实为真,眼下明军已经围住了锦州,他们从辽东凤凰城通过海路攻入觉华岛,突袭之下,兵马薄弱的锦州一人都退不回来。至于多铎一战之事,二十余万人定然会逃回几人。这一回,是我等因为缴获明人信鸽,这才提前知晓。待到多铎战败身死的消息回来,那时多尔衮就要反应过来了!”
苏克萨哈背对着手,重重深深呼出一口气,良久,这才道:“你且在这屋里等着。”
说罢,也不待祖泽远回复,大步走出屋内。
没多久,祖泽远竖着耳朵便听见隔壁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
显然,这是苏克萨哈在发泄着自己的愤怒。
从辽西转运回盛京的粮草已经断了四天了,敏锐的地下黑市粮食已经涨了三成。这些事情寻常人不清楚,苏克萨哈却有留心。
在联想到祖泽远的所说辽西被围,多铎战败的事情,这一切都容不得苏克萨哈轻忽。
他相信没有人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