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花盆里拿出血玉,又拿了笤帚,周小安带上口罩和套袖,不慌不忙地从大会议室里走了出去。
走廊里还是不断人来人往,这几天矿工俱乐部人特别多,很多都是生面孔,谁都没有注意一个满身烟味儿瘦小枯干的清洁工小老头。
周小安一边扫地一边在走廊上走了一个来回,终于找到了小会议室。
小会议室的锁只用一个曲别针就轻易打开,周小安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把血玉放到墙角文件柜的后面,周小安就先回了医院。
王顺说工人自卫队的事晚上再商量,周小安赌他们晚上肯定会去空间相对封闭安全的小会议室。
在病房里睡了一下午,跟小土豆和周小全一起吃了晚饭,把他们俩撵回去,周小安又来到矿工俱乐部的小会议室。
小会议室里果然亮着灯,周小安把手机的录音功能打开,跟血玉一起放到文件柜后面,怕周阅海回来找不到人,她赶紧回到病房睡觉。
这样来来回回对身体消耗不小,她很快就睡了过去。
半夜醒过来,大灯已经关了,只留下窗边茶几上一盏昏黄的小台灯,她的手也被一双温暖的大手牢牢握住。
周小安刚睁开眼睛,伏在她床边小歇的周阅海就发觉了,也跟着抬起了头。
屋里光线暗,周小安看不清他的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心疼他,觉得他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微微的沙哑,“小安,没事,你接着睡,我来看看你就走。”
周小安伸手摸摸他的脸,感觉他好像又瘦了,刺刺的胡茬都长了出来。
往床里挪了挪,周小安拍拍床,“你上来睡一会儿。”
周阅海捧住周小安的手,把脸深深地埋进去摇了摇头。
带着胡茬的脸把她的手札得痒痒的,周小安的手忍不住往回缩,周阅海却拉着她不肯放,在她手心烙下几个炙热又刺刺的吻。
周小安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声音软软地抱怨,“不许咬我!张大姐又该问我是不是病房里有虫子了!”
张大姐是这边的老护士长,对周小安非常照顾,打针的时候看到她手腕上没盖好的红痕,很是关心地让人来房间里撒药粉。
周阅海的动作一顿,又把脸埋到了她的手心里,这次呼吸都热了起来。
周小安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挠挠他的脸,“喂!大胡子!你真的不要睡一会儿吗?”
她问过值班的护士了,昨天晚上他就回来待了不到半个小时就走了,这样不眠不休身体怎么受得了!
周阅海抬起头,眼睛异常明亮地捏捏她的鼻子,“小笨蛋!”
又忍不住低头重重地亲了一下她的手心,不等她抗议就抬起头,不敢再在这个时候跟她说这种话题了,“我最长一次有十天没有好好睡觉,每天只坐着眯一小会儿就照样冲锋打仗。”
周小安点点头,她知道,他经历了那么多腥风血雨,这点小阵仗绝对难不倒他。这次如果不是事关张幼林一家,如果不是因为有她,他根本不用这么为难。
这些话两人都懂,说出来只是徒增伤感而已。周小安侧身对着他,“那是什么时候?在朝鲜战场吗?”
周阅海点点头,“在白头山。”却并不准备多说,“你好好睡觉,明天……”明天他还是不能保证会回来陪她吃顿饭,后天……后天就是公审大会……
周阅海紧紧握住周小安的手,第一次对一个人愧疚得不知道要怎么交代。
他能想的办法都想过了,可张幼林脱离监管跑到沛州,又有那么多天的行踪交代不清,最后还是跟敌特一起被捕;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