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沙知道吴民戴之死,应是熟人作案,凶手熟谙吴民戴爱洁成癖的心理,趁其不意在他身上泼了粪,如果身边不设防备之人,难以做到。泼粪之举,说明此人对他心怀怨恨。每一个身边的仆从,都可能是凶手。
“禀大人。吴大人,特别怕脏,有一点脏就要骂人。前年府里买了一个新丫头,叫春莲,十三岁,长得挺水灵,之前没在大户人家做过,比较粗心,触了几次吴大人的霉头,被打了好几次。这丫头心里怨恨,一次给吴大人熬药的时候,偷偷往里面吐了一口唾沫,唉!也是她命不好,吴大人几年也不到一次后院,那次正好就看见她往砂锅里吐唾沫,气得脸都绿了。命人将那丫头脱光了打!一个小姑娘,正是要脸的时候,被家里的男丁都看了个遍,哪里还活的下去,当晚就上吊死了,就吊在一根红绸上。”
“我看卷宗上写着,当日在院中找到一个粪桶,粪桶上绑着一根红绸,你们可是根据这个,猜测是那丫鬟来索命?”任平沙问。
“对对,就是这个,而且,那丫头上吊前,曾哭着对其他丫鬟说,她若是死了,变鬼也要将吴民戴浑身泼粪,再要了他的命。”金有量道。
“那丫鬟在府中,可有关系特别要好之人?”任平沙问。
“我知道您的意思,那丫头长得是不错,可太过泼辣,大家都不敢惹,没见哪个男子跟她走的特别近过。”
“你们去洗浴,怎么不留下几人照顾吴大人?”任平沙点点头道。
“回大人,那日也是邪性,不知怎么院里窜出好四只黄皮子,这些黄皮子乱拉乱尿,大人你也知道,这东西的屎尿最臭,吴府里怎么能有这东西,我们忙活了一上午,倒是都抓住了,男丁身上都臭不可闻,也是怪了,太太和丫鬟没动手,身上好像也不好闻。大人中午回来闻见气味不对,命我们全去洗浴干净,才能回来。”
“对了,我见后院墙角放着一个手推车,是做什么用的?”任平沙想起什么问什么。
“买菜用的,吴府人多,每天都要采买一推车的东西,方才够吃。”
“你负责采买吗?”
“不是,采买的是赵老四,人憨话少,买东西却机灵,不要厨子交代,大人爱吃什么,太太爱吃什么,几样菜怎么搭配,量多量少,他都算好了似的,要是哪天换个人去买菜,准要被厨子骂。”
“赵老四家在何处?”
“采买油水大,虽说大部分他都孝敬厨子了,但这几年攒下不少钱,他家去年刚起了新房,都是靠得他。噢,新房在城东柳首街,哪个门最新,哪个就是他家。”
任平沙与当班巡捕包英交换了一个眼神,那捕头心神领会,知道任平沙要问赵老四话,赶紧出去了。后院的人每次进出,都要经过衙门口,赵老四更是每天都见,他整天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老实巴交,不知任平沙要问他什么。
半夜三更,包英敲了几下门,赵老四救出来应门了,想是还没睡熟。
“老四,跟我走一趟,新巡抚要问你话。”包英刚说完,赵老四立即瘫了下去,包英也是吃了一惊,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
“你这怂孩子,又没怎样,你怕什么?是金有量带人去挖吴民戴的院子被抓的事。一会问你,你只说不知道就是了。”包英一路上将金有量的话又学了一遍。
包英带赵老四回到衙门,堂下的石老大等人已被带了下去。只剩金有量还跪在堂上。
“赵老四,你每天去集上,集上的猎户,养蜂人应该都认得你。”任平沙正色问。
“大人,小民知罪。”赵老四磕头道。
金有量和两班衙役都愣住了,赵老四抬头道,“那天我从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