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叹,似乎夹杂着无限的心事,伴随着得得蹄声,一条清瘦的身影坐在马背上,迎着夕阳,在官道上慢慢前行。清秀的面孔上略显疲惫,而更多的则是丝丝愁意,许是日头刺眼,双眸轻眯,神游天外,让人瞧了,更起怜惜之心。
忽然一声冷笑传来,那少女一惊,抬头四下观瞧,不知何时,前方居然站了一个年轻男子,面容虽俊,眉宇间却隐有一丝冷漠阴狠,那少女见了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
那人又冷哼一声,转身下了官道,顺着一条小径走了下去。那少女坐在马背上犹豫了下,重重出了口气,双腿一夹马背,跟在那人的身后,也顺着那条小径行去。
行了里许,那人忽地站住身形,回头道:“好了,就在这吧。东西拿到了吗?”
那少女沉默了下,然后点点头,那人伸手喝道:“到手了还不赶快给我!这般磨蹭,难道你对他动了真心不成?”那少女闻言,身子不禁微微一颤,翻身下马,自怀中掏出一封信来。
那人夹手夺过,那少女道:“他……他说这封信很重要,而且……而且对咱们也很有好处……”声音嚅嗫,生怕惹怒那人。
那人攥着信封,锐利如刀的双眼紧盯着那少女,忽地手臂长伸,抓住她的衣领,拽至身前,冷笑道:“这才相处几天,就叫的这么亲密!哼,你要知道,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为了你们。你要是敢起异心,坏我大事,别说我不饶你,你老爹也饶不了你!”一把将她推开。
那少女踉跄后退,面色发白,紧咬嘴唇,说道:“我会对他动什么真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过我也要提醒你,咱们的目标是那个宝贝,你非要将这封信弄来,万一被他发现,怀疑起我怎么办?”
那人白了她一眼,道:“你一个妇道人家懂得什么,只需按我的吩咐办事就好,到时事成,休说安邦御外,便是开疆辟土也不再话下。”说至此,眼神中不由闪过一丝异样。
“据传月前魔君信使戚白在神州双阳镇附近被人截杀,送给贡天的密信下落不明,这事你可还记得?”那人翻看着手中的信笺,头也没抬的问道。
那少女点点头,道:“当然记得,当时你不也派人出去查探了,结果却什么也没查到。”
那人哼了一声,说道:“岂止是我派出了人手,就连巫马国的国师长孙水暗地里也派了人去查,最后也是无功而返。”说着扬了扬手中的信笺,又道:“拿到了这封信,就是咱们大事欲成的征兆。”
那少女道:“那件事跟这封信有什么关系,这封是送给魔君的,又不是送给贡天的。”
那人冷哼了一声道:“书信往来,没听说过只送不收的。他从神州过来,而神州之地有谁会给魔君写信?”双手翻弄着手中的信笺,想撕开封口,却见上边流光闪动,居然撕不裂,不由咦了一声。
那少女迟疑了下,道:“你是说,他……他是贡天的信使?这怎么可能,他为人忠厚,不谙世事,本领也不强,贡天怎么会放心将这等重要的信笺交给他去送?你是不是太过多疑了?”
那人道:“越是看起来不可能的事,越有可能。说不定这小子一直实在装傻,连你也被他骗了呢。”
那少女脸露迷茫之色,回想起跟他在一起的种种经历,越发觉得他憨厚朴实、木讷寡言,待自己极其真诚有礼,没半点虚假做作,哪里像个表里不一的人?
那人忽的走近那少女,右手搂着她的柳腰,柔声道:“你自小长在深宫,不知外人的奸恶险诈。有时候我出言重点,那也是怕你吃亏,误入歧途啊!坏了大事也就罢了,大不了咱们再从新来过,但你若是生出了什么意外,我怎么跟你父亲交代,我岂不是要悔恨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