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徒,天资聪颖,根骨奇佳,被我视为接掌门户的不二人选。”孟南道:“原来前辈早有传人。”心里却想:你既然有传人了,也不用非收我为徒了。心里不由一阵轻松。
萧然嗯了一声,道:“起初我推衍天机,卦中显示我那弟子会有大成,可带领隐宗走向兴旺。当时我想,既是天意,自然不可更改,因此暗暗欢喜,本门蛰伏多年,终于有了出头之日!”
孟南耳中听着,心里却想:他说这些往事,跟我拜他为师可有关系么?
萧然轻叹一声,眼望星空,一瞬间思绪似乎回到了当年,那个令他——一个洞悉天地万物的神人也无法把握未来的年代,那个令他从未感到过如此彷徨纠结的黑暗时刻,良久才道:“可惜天不遂人愿,那一天我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惊肉跳,烦躁不堪。掐指一算……我那弟子的命格中竟然出了大劫,而隐宗也将至我而终,再无能人接位。我当时又惊又怕。”
说至此,不禁摇头苦笑:“那才真的是在劫难逃。”长吸了一口气,又道:“都说天道无常,然而我以往起卦测算天机,看到的都是亘古不变的事物,是为有常。唯独那一天,天道忽变,这是我从未碰到过的事情,更是无法想象的。我本不想干预,毕竟天威难抗。可是我当时忍不住去想,难道我隐宗刚刚看到复兴的希望,就这么又要破灭了?我不甘心,我连连推衍,计算那大劫期限地点,甚至是原因。”
语速越说越快,越说越急促,也不管孟南听没听懂,接着道:“可是天意真的难测,我计算有误,还是没能阻止劫数的发生,眼睁睁的看着一切发生,而无能为力。”说至最后,语调黯然,时隔多时,仍是对当年的算计失误耿耿于怀,不能放下。
孟南道:“天道无常,那也对啊!”随又小心的问道:“前辈的徒弟后来怎么了,可是……可是死了?”
萧然摇头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除了他们两个,没人知道。”这一番话只听的孟南一头雾水,心道:“什么叫‘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他们两个又是谁?难道萧前辈的徒弟是两个人?”
萧然又道:“我自负一生所学,包罗万象,无所不通,到头来天意擅改,我却束手无策。我怒,我恨,我要逆天改命,我要隐宗的命运掌握在我的手里,而不是听天由命。于是我没日没夜的占卜推衍,一卦接着一卦,只为寻找天道的破绽。嘿嘿,那些日子可能是我这辈子最疯狂的时候了。”
萧然淡淡说来,似在讲一个不相干之人的往事,但是孟南此时却能清晰的感受到当年的萧然是多么的疯狂,竟然为了弟子,为了宗门而去寻求天道的破绽。
与天相抗,人之疯狂,莫过于此!
萧然续道:“终于,我找到了天道的破绽。”孟南闻言,身子不禁一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