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鸡公煲都不流行了,黄焖鸡米饭的天下好吧。”
“你不自己做饭吗?”
“没时间,宿舍做饭也不方便。”胡悦挂在栏杆上,看下面黑漆漆的江水,这样随意地聊着家常,心里的担忧好像也化解了不少,对李小姐的病情,她态度开始转为积极,“以前……挺苦的,所以要感谢老师。”
“谢我?”
“谢老师让我变得富有啊。”胡悦笑嘻嘻地说,“可以毫无顾忌地当住院总,还是很感谢了。”
师霁轻噱,“你的工资能有多少?这就觉得富有了?”
“对,的确还不是很多,”胡悦赶紧说,“所以任小姐的提成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给我多少啊,老师。”
“一百万做个脂肪填充,你是在做梦吧。”师霁毫不客气地说,“大部分钱都退回去了,我就收了十万手术费——你真当任家是吃素的呢?”
会这么说,也就意味着,任家那边,真是他——
胡悦心中一动,欲言又止:算了,今天风这么好,有些事,不想提起,她——她甚至什么都不愿想,只想着这样自由自在地瞎聊。
“那十万也很多了呀,见面分一半好吧。”她说,“□□了解一下?”
“你六我四?”师霁不怒反笑,“你很有做渠道的天赋啊。”
任小姐是她带去的客户,渠道抽成一般是要高一点的,胡悦也笑,“渠道商只问你要六成?我听说有八二分成的呢。”
“八二那也夸张了。”师霁抽一下鼻子。
“那你到底打算给我多少嘛。”
“一分不给,”师霁有点赌气,“给你钱干嘛?你要钱有什么用,也不打扮自己,给你一百万都是这个丑样子,看了伤眼睛,不给。”
“我哪里丑了。”胡悦为自己叫屈,“穿得也很正常好吧,这难道不正常吗?”
确实,胡悦的穿着说不上多好看,一直却也都是得体的,正常的衬衫加亚麻长裤的穿着,可在师霁眼里却一无是处,“你这个裤子,优衣库的吧?一点都不挺括,皱成一团,全是折痕,你怎么也是个女孩子,胡悦。”
……对衣着这么讲究,你是gay吗?
胡悦很想这么吐槽,但终究没敢说出口,没能说出口的还有一句话:对我这么关心,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我……没钱啊,只能穿优衣库啊,”最后,还是选择这样厚颜的说法回应,“你不给我钱,我怎么买好衣服啊。”
“你以前的工资呢?”
“还债了。”胡悦理直气壮,“欠钱不用还的啊?不但要还,还要给利息的好吧,还欠着帐呢,指望我买什么奢侈品?”
“你读书到底能花多少钱,四五十万的收入,全还账了?”师霁不相信这么低劣的借口,他说,“你以前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胡悦。”
他们认识一年多了,好像……这还是师霁第一次问到她的过去吧。
虽然气氛很好,但胡悦毕竟是胡悦,这句话一入耳,她不能不立刻想到那些不愿想起的事情,虽然表情没变,甚至连眼神也许都没变,但师霁似乎也有所察觉——对话的氛围,已经悄然变了。
“没事。”
两人相视一眼,师霁主动说,“不想说就算了。”
“不是不想说,”胡悦讲,她当然想说——也必须要说,信息的交换从来都是双向的,师霁这样的性格,她不说,师霁怎么会把自己的事说给她听。她不但要说,而且还要主动说,还要求着师霁听她说。“是——以前的日子,是真的太苦了。”
“苦吗?”
“很苦。”胡悦说,她断断续续地捡拾着记忆,拿捏着分寸,把那些想说的说出来,不想说的都回避掉。“我妈妈身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