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枪兵与匈奴骑兵碰撞厮杀时,大军中心的任荣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身为统帅,他清楚“慈不掌兵”这四个字的确是不折不扣的真理。
战争的实质就是更好的送士卒去死。这么多年下来,他早已经学会了“漠视死亡”。上了战场之后,他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用自己的能力带领军队赢得胜利,这才是统帅的职责所在。
在匈奴人后续的骑兵速度降低到了一个危险的阀值之后,任荣眼神一厉,马上下令弓箭手攻击,失去了速度的骑兵在弓箭手的面前就是活靶子。
军令很快被传令兵送到左积射将军彭柔手中,彭柔早已等候多时,她当即下令攻击。
定山军所有的弓箭手都被调到了她的麾下。听到命令之后,所有人都从背后的箭囊中抽出三支箭,两支插在身前的地上,一支搭在弓弦之上,随即两臂肌肉纤维伸缩发力,牛筋制成的弓弦发出“崩”“崩”的声音。
“放!”
军官一声令下,绷紧的弓弦弹回,利箭冲天而起。在力量用尽之后才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掉头向下,重力作用在长箭之上,使其坠落的速度越来越快。而箭头所指的方向,正是已经停下来的匈奴骑兵。
对面的匈奴人已经注意到从天而降的箭矢,他们拼命地挥舞手中的武器,试图将箭矢拨到一边去。
但这样的努力只是徒劳而已,定山军的弓箭手射出的箭实在太疾、太密,黑色的箭雨淋过他们身上的每个角落。转瞬间,生命的气息就从这些人的身上消失。
“放!”“放!”
又是两声军令,箭雨应声而落,地上又躺倒一片尸体。
后面的骑兵纷纷拽紧缰绳,停了下来,脸上全部露出了惊惧的神色。定山军的杀戮冰冷无情,在这样密集的箭雨之下,就算全身穿着铁甲也无济于事。
若不是害怕死后受到大黑天的惩罚,他们现在估计已经忍不住回头逃跑了。
在他们的面前,同伴的尸体还有马的尸体堆在一起,形成了一面足有三米高的血肉之墙。
连续射出三箭之后,大部分弓箭手的手臂都酸痛不已,暂时无力再次射击。于是军官下令,剩下留有余力的人自由射击。
盖云天眯着眼睛,又从箭囊中抽出一支箭来,瞄准了一个匈奴人。
这是一个长相十分凶悍的家伙,此时他正挥舞着手里的马刀,冲着身边的人喊叫着,似乎对他们的“怯懦不前”很是不满。在他的催促下,原本迟疑不定的其他人也面露羞愧之色,准备再次进攻,用行动洗刷自己的“耻辱”。
但还没等他们催动战马,盖云天手指一松,一箭射出。一道微弱的真气附着到箭矢之上,让这一箭的速度又快了三分。
那名凶悍的匈奴人正准备和同伴再冲一次,忽然面前一支长箭朝他的脸飞过来。危急关头,他猛地俯身,翻到马匹的一侧,借用战马的身体掩护自己。
长箭险之又险地擦着他的头皮飞过,让他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可还没等他庆幸自己逃过一劫,又一支箭朝他射过来,箭头还是正对着他的脸。射箭的人很执着,似乎不把他的头颅射穿便不罢休。
他已经没有了躲闪的余地,只好嚎叫一声一刀劈出。
他的刀法很不错,这一刀正好劈在箭头之上。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支箭居然在不停地旋转,他的刀被这股旋转的力道带偏了,丝毫没有影响到这一箭的轨迹。
最后,箭头正中他的眉心,如同电钻一样将坚硬的头盖骨射穿,开出了一个前后霍亮的天窗出来。
“好快的箭!”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