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读者,关于《1984》被封禁一事,本人已经不堪骚扰。不对,不对,这样太明显太刻意了。”
梅里美撕下了信纸,丢在一遍,脚下已经堆满了一堆的废纸,他反复的斟酌,既想表示歉意,又想把自己跟这件事情撇清关系,把危险降到最低。
最后笔尖在纸上隔空的比划着,却写不出任何一个字。他的脑海中满是那篇折磨人的《囚歌》,就像诅咒一样烙印在心头。
仿佛置身于燃烧的棺材,烈火将他吞噬殆尽。
梅里美的脑海中浮现出加里安的沉默背影,这个该死的年轻人,原本以为封禁掉小说就能让他彻底的闭嘴,却没想到给自己招致杀身之祸。
然后巴黎局长的叮嘱还萦绕在他的耳边,刺杀的阴影如芒在背。
欺软怕硬的梅里美可以将一个文人踩在脚下,永远翻不了身说不出话,但是他不敢在革命者面前叫嚣。
最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的写下一篇致歉声明,准备明天登报道歉。
“尊敬的加里安先生及其读者,对于《1984》被封一事,表示同情和难过,对于新闻审核部门有失公允的判决,我认为应该进行深刻的反思和探讨。同时也督促有关部门能够尽快的纠正错误,还加里安先生一个清白。在此,我要对之前所做的事情表示道歉……”
…………
第二天登上了《巴黎时报》的致歉信引起了文艺界的轰动,甚至当天的《巴黎时报》被人抢购一空,连闭门不出的梯也尔,在编写《执政官统治史和法兰西帝国史》的空余,也抽空关注起巴黎的事态,而在报纸上频频出现的名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此时,所有人几乎以目瞪口呆的神情,读完了梅里美的致歉信。
圣勃夫在读完了报纸之后,冷声的骂了一句梅里美这个懦夫。
而更多的人却在好奇,让梅里美都退避三舍的年轻人到底长什么模样。
此时一众的文人在波德莱尔家中召开文学沙龙,他们的话题也自然而然的从象征主义转移到了加里安和梅里美之间的对决之上。
读完了致歉声明之后,小仲马放下报纸,他又回想起加里安在离开巴黎之前若无其事的模样,以及他在讨论圣勃夫时,那人眼神之中的不屑。
梅里美几乎像一个滑稽的小丑,以可笑的方式落幕,向一个文坛新秀低下了头。
加里安首战告捷,大获全胜。
想到这里,小仲马若有所思的说道,“梅里美居然低头认错了,我还以为他会像卡门一样,至死都不肯妥协半步。波德莱尔,我想一个月之后的巴黎应该又会热闹起来了。”
“这位年轻人的才华,实在是让人刮目相看。虽然《1984》没能够完本让人可惜,不过《第六囚牢》依旧保持着之前的水准,我和屠格涅夫还担心因为《1984》被封禁,会打击他的创作积极性,却没想到这家伙越挫越勇,开始较劲起来了。”
厨房里传来了屠格涅夫的声音,大嗓门让整个客厅都听清了他的嚷嚷。
“不过比起法兰西,我倒觉得《第六囚牢》背景更像是现在的圣彼得堡,黑暗的沙俄时代。你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种错觉?”
“我也感觉到了,恐怕是《1984》给他产生了不小的打击,开始有所收敛了。不过也是一个好的开始,总算有惊无险的创出名堂了。”
乔治桑若有所思的说道,“不过加里安不在的这一个月,巴黎文艺界终于能消停一段时间了。”
波德莱尔摇晃着脑袋,对坐在身边的乔治桑说道,“你错了,不用等到一个月之后,恐怕接下来就会出现意料之外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