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漫天内心是拒绝的,不过李昱才不会管那许多,直接拖起前者便往雁寒居而去。
越是靠近雁寒居,李漫天的叫声越是凄惨,响亮的呼声传遍了整座国公府。
李昱哭笑不得,将他往地上一扔,冷喝道:“你再叫我就把你的嘴缝上!”
李漫天跌坐在地上,满脸灰土,一边揉着青疼的手腕,一边委屈的望着李昱,“爷爷,这也不能怪我啊,你弄疼人家了!”
“现在知道疼了?我叫你老老实实待在房中,你却到处惹是生非,我这张老脸都被你丢尽了!”李昱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不过李漫天似乎听不进去,他从地上站起,打了个哈哈,“哪儿能啊,您孙子我可乖了!对了,咱不是要去见公主吗,不用您催,我自个儿走!”
他实在不想对着李昱青黑的脸,拍了拍身上泥尘,挺了挺胸膛,干咳两声,如同慷慨赴死的壮士,扭头就走进了雁寒居。
这下轮到李昱诧异了,他有些好笑的看了眼李漫天瑟瑟发抖却又佯装淡定的背影,突然间就想到了他的次子李鸿飞。
这小子简直和飞儿一模一样,从来没个消停的时候。不过飞儿已有数月未曾传回消息,不知道边关一切可还顺利?
略微感叹,李昱摇了摇头,收回心思,也随着李漫天跨进了雁寒居。
雁寒居是李昱亲自督促布置的待客居,能够进到这里来的,必定是有身份、有地位的烜赫望族。
李漫天本就硬着头皮进的雁寒居,对上皇甫毓秋玩味的表情时,顿时就后悔了。
这他娘的算个什么事,终日打雁,却被雁啄瞎了眼。
微微叹气,李漫天有些无奈,赶鸭上架,既然来了,怎么能被一个女人给吓到,公主又如何,但凡是母的,就没本少爷搞不定的。
心底打气一番,他将目光从皇甫毓秋身上撤开,转向她旁边的一位花信少妇,挤出笑容,几步迎了上去,“娘呐,您怎么来了?”
覃洛溪正与公主聊在兴头,突然听到儿子的声音,不由转头一笑,嗔怪道:“漫天,你怎么才过来,公主第一次来府中作客,你去安排酒宴,花了这许多时间,岂非冷落了公主殿下?”
李漫天一听,顿时尴尬起来,呐呐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先前的豪言壮语顿时胎死腹中。
紧随而来的李昱正好越过他,瞪了瞪眼,苦笑摇头,向皇甫毓秋递去一个歉意的眼神,才开口道:“公主殿下,李昱代不肖孙李漫天谢过公主殿下仁慈!”
皇甫毓秋一听,赶忙起身上前,扶起已经弯腰行礼的李昱,“国公言重了,小辈之间玩闹,岂可当真?”
这下轮到覃洛溪疑惑了,她看了眼满脸纠结的李漫天,连问道:“漫天,你老实告诉娘,你是不是得罪公主殿下了?”
“溪姨,不知者无罪,我相信漫天哥哥并非有意,是吗?”皇甫毓秋截了李漫天的话,同时眯着凤眼盯着他,有些促狭道。
“呃…”
李漫天心底暗骂狐狸精,在脸上挤出笑容,连道:“公主所言极是,娘,您就甭问了。对了,您不是叫我去祥瑞坊挑选一段上好的绸缎吗,孩儿这就去!”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这小娘皮太厉害了,等有机会再收拾她。
李漫天退意萌生,不断打着眼色,覃洛溪哪能不知道自家儿子的秉性,明白他想开溜,倒也不为难,点头道:“嗯,你早去早回,我先陪着公主,等你回来,再带公主好好的逛一趟风聿城!”
李漫天一听,顿时垮下了脸,也不管李昱吃人的眼神,向皇甫毓秋告了个罪,脚底抹油,急忙开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