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把长剑双手捧着,奉到武当派管贤石道长面前。管贤石道长并不接过,低头瞧了一眼,点了点头。那叫丹梅的捧着又走到胡润西
跟前。史艾棉双手接过,把长剑也双手捧了,轻轻放在胡润西面前的桌上。胡润西低头望去,果然是本派弟子常用的式样,剑柄上刻着“慕
容杰”三个篆体小字。胡润西眉头微皱,对方不但亲眼所见,知道出招的招式,而且还有长剑为信物,果然有言之确凿之势,这事该如何辩
解?一时间踌躇难决,面露难色。
钱三石左边嘴角一拉,带动颧骨肌肉往上一耸,鼻子哼的一声冷笑,道:“胡大掌门,你的弟子如何用长剑将我的弟子划伤,我的弟子双
眼看得清清楚楚,这种板上钉钉的事,你可抵赖不了?”胡润西尚未回答,站在他身边的史艾棉忽然朗声道:“光凭贵派弟子的一面之词,
恐怕难以令人信服吧?”钱三石大怒,眼睛圆睁道:“你是甚么东西?我和胡大掌门说话,哪里轮得到你来插嘴?”史艾棉面色铁青,没有
答话。
胡润西轻声喝道:“艾棉!钱大掌门在此,不得无礼!”转头笑着向钱三石道:“钱大掌门心胸宽广,勿要见怪,我这徒儿口直心快,失
礼之处,请多多包涵!”顿了顿,道:“但是劣徒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在此,只有你徒儿的一面之词,大伙均难相信,不如钱大掌门且在
昆仑宽住几天,等劣徒慕容杰回山了,我们再弄个水落石出,不知钱大掌门意下如何?”
钱三石哼了一声,道:“等他回山,我怎知他何时才回?若是他伤人后,怕被你怪罪下来,施以重罚,于是在山外躲起来,钱某岂不是要
等到头发都白了么?这也忒没道理!”
胡润西眉头微皱,心下不悦,道:“钱大掌门心有所虑,也有道理。但胡某有几个疑点不是很明了。第一,钱大掌门一口咬定是我弟子慕
容杰伤了贵派的弟子,那是说杰儿的武功在贵派弟子之上咯,那为何手中兵刃却又落在贵派弟子手上?第二,若是杰儿的武功真的不如贵派
弟子,兵刃被夺走,那当时他是离是战,贵派弟子必知晓一二;第三,劣徒慕容杰是我派去杀那奸相蔡京的,适才听贵徒口述,他也是被钱
大掌门派去杀蔡京的,那么咱们两派的弟子又是如何相遇的?他们是否知道对方是哪一门派的弟子?第四,蔡京是京城六相之首,戕害百姓
,鱼肉乡民,武林同道无不杀之而后快,这么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人,劣徒为何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出手伤了贵派弟子,同时也伤了我昆仑
和崆峒的和气,而一力庇护?”这一番话如同剖筋解骨,脉络分明,正中机要。旁观众人听了暗暗点头心下喝彩。
钱三石冷笑道:“这事有何难解。事情的大致经过,我的弟子已详细禀告于我。当时慕容杰与我徒儿相斗,是突袭出招,我徒儿一时不察
,方才受伤,并非我徒儿武功不及他,双方激斗之下,慕容杰兵刃被我徒儿所夺,乃是情理之中;其次,当时确实双方都不知道对方是哪一
门派的弟子,是事后我从武功招数上推算的,况且长剑在此,推根朔源更是轻易;慕容杰当时大败而逃,蔡府家丁护院不依不饶,缠住我徒
儿不放,场面混乱,我徒儿难以追踪;要紧的是,是我徒儿先擒住奸相蔡京,我又如何能知晓为何你的好徒儿要出手相救,说不定因为蔡京
家财万贯,你徒儿另有图谋,也说不定!”言下之意,是说慕容杰出手相救蔡京,是图谋蔡京的钱财。这种言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