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站在屋里抱着襁褓的丫头,好像生怕产妇把这小婴儿埋了,连忙不失时机地说:“李司长,快给你女儿起个名字。”
“叫李月容可好?”李卫沉思片刻,想出一个名字,去询问产妇。
产妇把他的手握得紧紧的,不住地点头,泪水就好像决了堤,已经把枕头**了一片。
这时,忽然门口有个人声喊道:“你既然给人家当爹,就不能坏了人家妈的名节。”
李卫听了不禁眉头一皱,他不用回头就知道谁来了。
果然,杜思邈迈着轻佻的步子就走了进来。李卫怒斥:“大纨绔,产房是男人随便进的?”
“你又不是人家丈夫,你也进得。你进得,我凭什么进不得?”杜思邈根本不把李卫的怒斥放在心上,听了十年他早听习惯了。对产妇点头微笑一下,他就凑到丫鬟身边,看了看襁褓中的小人,笑道:“我大侄女长得标致,像她娘。”
产妇并没有因此而微笑。她当然知道,这满城闻名的大纨绔是个人精。那婴儿生下来时她也看了一眼,正因为长得像人面兽心的晏老爷,她才想埋了婴儿。显然杜思邈是在门外听到了,因而才有这么一说,想打消她的顾虑。
见产妇并不领情,杜思邈又伸出右手食指,点了点婴儿的小脸蛋,才咂么着嘴走到李卫身边:“我说李司长啊李司长,都说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今儿董小姐生了,孩子认你做爹,那你就不能不给董小姐一个名分。”
李卫不语,只抬头望着他,目光峥嵘。
但大纨绔不怕,继续说:“可是呢,做人要一碗水端平。更何况你是铁面无私的李司长。今儿给了董小姐名分,那几个屋躺着的正待临盆的女眷,你也不能扔下。我知道,厚此薄彼不是你的风格。”
“杜司长……”那产妇终于说话,她羞羞怯怯,仿佛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才敢跟着大纨绔说话,“你别难为李司长了。我们出身贫寒,遭了老畜生的欺负。李司长能帮孩子,我们已经感恩戴德,一辈子鞍前马后也报答不尽李司长的恩情。不敢再有奢望。”
“话是这么说。但我说黑豹,你堂堂黑司衙门养着一群没名没分的妇女儿童,这好说不好听啊。而且你瞧瞧这些可怜的女子,都是被晏老畜生强掠去的。他们的家人被晏老头杀了,她们遭到非人的虐待。你现在让他们把孩子生下来,只给孩子一个姓名,就了事了?他们将来怎么办?在府上当下人还是当闲人?以后孩子长大了,问起来了,难道要再提一提这伤心往事?让孩子们知道他们有一个禽肉不如的生父,还是被你杀的?黑豹,你既然救了她们,就该救得彻底。要搁我,当初就一刀一个地杀了,长痛不如短痛……”
“够了!你这狼心狗肺的大纨绔,狗东西。再张嘴我把你打成狗头。”李卫勃然大怒,拍案而起,一把就揪住了杜思邈的领子。
杜思邈根本不怕,摆出一副纨绔相瞪视李卫:“打啊打啊,我又不是没被你打过。告诉你,老子早习惯被你打成狗头了!不丢人!”
李卫是拿他真没辙。整个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但转回心思,这大纨绔说得也不无道理。
他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思前想后末了把杜思邈往前一丢,“好!”
此情此景,吓得产妇噤若寒蝉,只有两行眼里不停地流。都说女人是水做的骨肉,此时董小姐表现出了她强大的水分,被子都被她哭湿了。
但董小姐没有想到,等她出了月子,李卫真就娶了她。连带着还有跟她一样被晏老畜生糟蹋的七个少女。
她犹记得当初被关押在晏府地下秘楼中的,有三十多个晏老畜生掳来的女子。有一天夜里,来了一个穿山甲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