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如何安置他们就成为了不可回避的议题。然而半年前,资助这家救助机构的企业受到了经济危机的重创,资产大幅缩水,能用于支持救助机构的财力也越来越微弱。民间组织难免会遇到这样的困境,没有钱,什么善事也做不成,况且这个机构需要救助的还不止这对非法移民母女。是遣返回国,还是想办法让她们定居美国?如果遣返母亲,孩子又该怎么办?这成了救助机构的难题之一。如果他们知道了母亲对女儿的态度,恐怕眉头会皱得更厉害。
未成年少女的心智本来就未完全成熟,遭受成年人都难以承受的痛苦打击更令其情感产生了扭曲,体验了初为人母的天然愉悦后不久,长期萦绕在她心头的愤怒与怨恨也悄然向襁褓中的女儿转移。她曾对护士说,这个孩子太容易让她联想起登上偷渡船前后的所有折磨与虐待,想起那一张张丑陋、可怖的脸,甚至能听到他们当时的喘息。而那群蹲了监狱的恶棍中,不知哪一个带着性病的就是孩子的父亲。这个家伙自己或许会在牢里度过余生,却把最可怕的灾祸留在了她以及他强行在她体内创造的生命今后的岁月中。在她眼里,女儿就是她苦难的结晶。
女婴降生后一个星期,非法移民母女经申请后被转到拉美移民聚居区的一家规模较小的社区医院继续接受养护。一天晚上,月光皎洁。母亲猝然发病,被送进了急救室。
来往的病人与常驻的医护人员本就比较少的社区医院里,育儿房一带更是一片宁静的区域。包括那个被不幸和疾病缠身的小天使在内,幼嫩的婴儿们蜷在摇篮般育儿床里,沉浸于甜美的梦乡,丝毫不会感觉到玻璃房门外晃动的影子。
母亲的病痛很严重,抢救之后三天才恢复过来。孰料第四天睁开眼睛,护士告诉她的第一件事,是三天前她的女儿肝病恶化,不治身亡。由于医院内没有存放尸体的地方,她已被安葬了。
听说出世不足两周、被自己转嫁了怨怒的亲骨肉眨眼间便永远离开了自己,一股悔疚之意袭上母亲心头,她再一次痛哭起来。而救助机构的人员接到这个消息时可耻地发觉,自己感到的说不清是悲伤还是解脱。
新一卷开启了,除了新的故事,笔者将穿插介绍小组其他成员的身份背景,敬请期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