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夏嘲她发火了,这几个月来还是第一次,就因为她打了那个女人。
客厅里的老钟发出“铛铛”的响声,蓝晓曦躺在床上,眼睛瞪视着天花板,她没有错第一次蓝晓曦这么确信,客厅里蓝夏的声音显得那么高兴那是他在向那些掌握着生杀大权的人物摇尾乞怜,时不时的电话这头会说到她:“家里孩子不懂事…都是晓曦的错……”那声音尖锐的比蓝夏对她的吼声还要刺耳,她不伤心一点也不伤心,新打的石膏压在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那不是伤心地眼泪,是手臂太疼了,对就是手臂太疼了。
第二天,蓝夏早早的走了,是去给哪个大人物送礼去了吧,蓝晓曦气冲冲的把盘子扔进了垃圾桶,全然不顾叫着的肚子。
来到门前蓝晓曦紧盯着门上的猫眼,对面的房门久未打开,看的她眼睛都疼了,然而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良久的等待后那扇脏兮兮的大门终于开启了一条缝,一只手把昨天废掉的画稿扔了出来,全程大叔都没又露出半个身子。
巨大的响声突然响彻了楼道也把那想要关上门的手留了下来,细微的“吱呀”声从门轴处传来,悠长的有些磨牙,扭曲的凸面镜中大叔还穿着睡衣,长长的袖子把另一只手笼在里边,蓝晓曦忽然有些不忍,大叔看起来好疲累,才一天不见他的眼窝又加深了,头发散乱着,额头上的纱布不知道被丢到了哪去,新结的血痂边缘有一些破碎,只靠一层薄膜盖住,这样是会留疤的。
看到这些蓝晓曦的手不禁停了下来,自己实在是太自私了,她可以任性可以叛逆又何必去打扰别人,放弃吧不过是回到以前的日子,又有什么不好的呢?蓝晓曦合上了猫眼,拖着敲疼了的左手转身离开了门口。
“咔嚓”门锁转动的声音像一颗火种又点燃了她叛逆的心,蓝晓曦忽然觉得门口有光,大叔推开了那扇门,像一个天使一样站在那里,不,她根本不是好孩子,天使不会眷顾她,那就是恶魔吧,就像那幅画一样,燃烧的手臂为天使加冕荆棘的后冠,大叔就是她的魔王,带着她将怒火倾泄到这个世界。
有了上次的经验,苏墨放弃了闹市的选择,早晨的山路带着一股难得的清气,蓝晓曦将手臂垫在窗弦上轻微的痛觉没能影响她美丽的心情。
远处的树影为山丘穿上了一条透明的纱,林间的飞鸟时不时的跳跃盘旋,为她画上宝石般的点缀蓝晓曦亲眼看着她们由远及近又在身后化作看不到的影子,然后再回过头前方又有新的风景。
他们在门口登上大巴,大叔头上的纱布和蓝晓曦更加醒目的右臂为他们换来了不少实惠,她们选了靠窗的座位,大叔坐在外面把她护住,不得不说大叔今天穿的真的很像保镖,不对应该说是像杀手,黑色的风衣黑色的手套,就连鞋也是黑色的,头上的纱布环在额头就像是某个黑帮小弟要去给大哥报仇。相信不是她一个人这么想,从上车开始就有不少人向这里侧目。
大巴从城市中穿过,一路上车子从拥挤到稀松再从拥挤再到稀松,他们渐渐的离开了城市,车子上的人也终于只剩下三三两两,司机大叔驾车技术很好,一路上少有什么颠簸,一路上蓝晓曦都会闻到越来越青涩的气息,终于他们在一座青山下到达终点。
这真的是一坐青山,细嫩的小草是她的新衣,无数颗晶莹的露珠挂在草冠上,阳光一照一片金闪闪的。公路旁生着半人高的蒿草好像是这片美好的卫士,他们从那些蒿草中穿过,一片清小的草地像碧绿的地毯一样迎接着他们的到来,蓝晓曦沿着青草漫步,泥土的气息带着不一样的芬芳,那些小草还没不住他们的脚面却有着难得的浓密。“这是一片洼地,前两天没住了,一般水退之后就会有这样的草地。”大叔讲解道。
林间茁壮的大树漫山遍野,有些干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