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哪儿?”
罗德尼茫然四顾,他不是在店里吗?对了,胸口被打穿了,也就是说他……死了?这里是死后的世界?
无数半透明的人影在星空中飘荡。这些影子有的浑浑噩噩,有的凄厉哭喊,有的满脸幸福之色。说他们是幻影,其表情又过于真实,说他们是活人,一个个又呈现虚无之状。或许,他们就是人死后所剩下的灵魂吧。
罗德尼觉得自己既然也死了,那最好跟着他们。他尝试着跟在队列身后,可这些影子完全无视了他,他们依旧哭喊大笑,从他身体中穿过,飞向远方不知名处。
偌大的宇宙虽然漆黑死寂,但仍然还有许多光点,如同一个个闪耀的美梦,吸引着罗德尼。他游荡着想要靠近,却一次次被这些存在弹开。
譬如途径一座茶杯似的宫殿时,里面忽然飞出一群小精灵,他们气急败坏地追赶罗德尼,不让他靠近。又比如一台钢琴慢悠悠地降落在他上方,正当罗德尼好奇地注视着它时,钢琴却忽然掀起盖子,冒着蒸汽向他撕咬。
无边的漫游实在太让人疲惫,小家伙不知不觉失去感知,渐渐从这光怪陆离的星空中沉睡……
“醒了,他醒了,莫西你看!”这是奥西娜的声音。
“早说过他没事”莫西嘟囔一声,却也小心翼翼地看着罗德尼。
罗德尼缓缓睁开眼睛,还有些迷糊。他发现特纳坐在身旁,还有给他糖果的莫西也在这儿。
“我不是…..被击穿了吗……”他的眼睛忽然亮起,“那个怪物,它在哪?”
这时莫西起身,他没有说话,向特纳点点头,然后默默地转身离去。奥西娜大婶喜极而泣,却也拖着那把扫帚向后院走去,留下特纳和罗德尼两个。
特纳的神情非常复杂,他的目光中既有怜爱,又隐含着畏惧和憎恨。“孩子,没事了,你很快就能再次跑起来。”他的话让小家伙眼睛一亮,随机又灰暗下来。
“特纳大叔,你们……”
罗德尼问得犹犹豫豫,平静的生活会不会因为他的一句话而打破呢,他心里没有底。好在特纳也并未打算揭开谜底,他叹息一声,“等你长大,我会告诉你的。”然后伸手拂去孩子脸颊上的血污,却意识到他正满目哀伤地盯着自己折断的胳膊。
“啊,这个吗?别担心我,我好得比你更快,”特纳摸了摸帽子,“对了,下周有音乐会,你不是一直想看吗?乖乖的好好休息,如果你能恢复,我就带你去见识见识。”
罗德尼令人心疼的沮丧神情终于化开了,他用尽力气点了点头,满心憧憬地坠入梦乡。
就在罗德尼身心疲惫时,一名与他同年的男孩却正经历人生的辉煌。他就是威廉家族的次子格里菲斯。
原本注定无法继承父亲爵位的他,居然在一次偶然中被发现拥有超能力,威廉子爵大为兴奋,花费颇多打通黑金高塔的关系,让里面的黑袍侍从为格里菲斯测试天赋。
没想到这事引起了巫师的兴趣,已经几十年没有露面的老巫师亲自为格里菲斯测量精神力,并确定他有巫师天赋。
这一消息立刻引爆了整个诺齐布尔。天赋者的出现,是整座城市的荣耀,人们见面就相互道喜,各个店铺捕捉到商机,立马以此为由展开促销,游吟诗人们口中关于巫师的赞颂也忽然多了起来。人们喜气洋洋,仿佛节日一样。
盛大的庆典整整铺垫了一周,直到音乐节正式开场。人们知道,这座城市真正的主人会在音乐节上亮相。
可喜可贺的是,罗德尼终于又能自由自在地跑动了。他下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从莫西大叔手中抢下那只可怜的小老鼠,并且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