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秋!环轮轨道的内壁怎么洗?”和蹄把脏的见不着白丝的抹布摊在手上,对着血迹狼藉的轨道槽,慈秋顺了下黑长的细发,扣上帽子,将抹布抓去,打了个结,用棍子固定住,往轨道槽里一堵,“你顺着轨道,一路擦过去就好了,提上来时先往上拨,免得塞在里面。”慈秋松手,和蹄马上接过去,双手用力顺着开始擦。“你说什么时候才可以翻身做有价值的工作,你说呢,慈秋?”和蹄看着被一道道划痕所残害的轨道“任何的工作都有存在的价值,假如没有人干这份工作,那么交通系统就会瘫痪,四大城市也会孤立无援,这,这是生命线,包括你我,包括住在光正城的任何人。”和蹄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将手做成杠杆,将殷红的抹布拖出来,放在血红色的铁桶里,提着,爬回布满破裂钢管的平台上。
光正城的第一缕彩光照在乌云弥漫,且发出阵阵响雷的天空上,两人的脸色有些惨白,毕竟,没有人会望着一块块铁片被掀起的恒道露出微笑。
和蹄与慈秋是恒道的维修与清洁工人,这种工作,往往被人看不起,工资不高,而且需要一定的机械技术,所以极少得人会选择这份工作,但在关键时刻,政府又不得不依靠这些人,当铁虫发起攻势时,这条恒道就是最重要的支援与进攻路线了,一旦受损,因恒道构造的原因,将会全面瘫痪,但是关于这条恒道的历史,却从未又记载,甚至连其构造也需要工人靠着基本知识的摸索,与他们强大道路辨认能力,千篇一律的构造,与单调统一的颜色,使得恒道拥有“杀人迷宫”之称。而恒道工人的出身大多数都是贫困的家庭,与拥有热爱机械学的心,他们往往是给皇室出谋划策的军师,也是抗击铁虫后在恒道默默奉献的二线军人。
虽然恒道无从考究,但是资深的工人会对某一段路线了如指掌,但因为薪资愈来愈低迷,导致这种技术人员越来越少,更多的人选择在天英城从商,也许那才是归宿,是稳定的家。
“和蹄,在古卷中,记载到人是天赐之物。始记一一年,在一场下满三天的雨后,将近一半的人类失踪与死亡,而幸存下来的人类在世界的中心筑下城墙,当六面城墙被相继拉起后,一座城,一个家,诞生了。在此之后,天英城,崇灵城和高祖城又降临大地,以三角形保护着主城。而恒道是神明的礼物,没人知道他的诞生,他的构造,神奇的是,他把四座城池联结起来,形成一个完美的圆形,三辆轮道车在轨道槽的帮助下可以开动起来,且其富有规律,开动的时间,开动的地点也是相同,三辆车,三个点,三座新城池,一切都是那么巧合,而人们只知道他可以为自身带来便利,他是一件交通工具,而其实,不,应该没人想过这个问题。假如,有一天,他不再运行了呢……”慈秋说到这时停住了脚步,下起了滂沱大雨。
阵阵的敲门声在雨声与蛙声奏鸣的交响乐中显得格格不入。“慈秋回来了。”慈笛下意识地望着褪色的木门,慈余走过去拧开门把,慈秋浑身上下滴着水,脱下揽在身上的工具服,将宽长的裤脚卷起来“回来了。”慈余望着疲惫的弟弟,“慈笛,帮你哥哥盛杯热水。”慈笛捏着桌上掉漆的水杯,凝望许久。“不用了,笛,给我吧”慈秋挪进房间……慈余望着墙壁上的生锈钟表“慈笛,快要到时间了,把桶先接上吧。”
雨滴如刺在在慈秋的脸上划出一道道印记,慈秋端起杯子,吃力地喝一下一口热水,脸蛋逐渐红润,蹒跚地走去工作台,抿了下嘴上的水滴,生怕落在纸上。
“咚”如轰鸣般的声响传遍了高祖城的每一个角落,澄澈的泉水从高祖屋流下来,顺着连接每一户的管道流通高祖城的每一块土地,也在一瞬间,高祖城灯火通明,映照着慢慢流下的清泉,如同灵动的古诗,家家户户开门接水。月色下,高祖屋的机关系统被开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