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杀个人,怎么也这样难?
他正在仰天长叹,其其格已经一阵风似的从屋子里冲了出来:“炎哥哥,你还上课吗?你不上课我就去玩了。”
她说的是鞑剌话,挺高的个子,说起话来还是个小孩子,霍轻舟看着她就头疼。
他挥挥手,道:“不上课了,再也不上课了。”
其其格欢呼一声,直接从台阶上跳了下去,飞奔着跑去和两个小丫头跳百索了。
京城里好玩的游戏太多了,她在草原上从来没有玩过。
霍轻舟原本倦怠的神情却已经褪去,他对如雾道:“继续盯着吧。”
霍思谨从撷文堂出来,心情很是沉重。
家里正在给她议亲,男方是原詹事府詹事袁朗的长孙袁维云。
如果早上十几二十年,这算是一门好亲,但是如今却成了鸡肋。
詹事府有辅导太子之责,也是太子未登基前最为仰仗的。
但凡是詹事府的人,在太子继位之后,大多都能委以重任,成为天子近臣。
可惜当今皇帝却不一样,他继位不久,便闹出要给荣王改封秦王的事,朝野大哗,太后便把过错全都算在前詹事府头上,而身为詹事的袁朗首当其冲。
不久,太后便借着这件事垂帘听政,而袁朗则被贬为四川叙州知府,远离了京城这个政治中心。
袁朗到了叙州后水土不服,身上长了疥疮,久治不愈,他便辞官致仕,回了承德老家。
可是太后显然是不想让他离皇帝太近,即使致仕也不行。
袁朗只在承德老家住了半年,便接到圣旨,让他进京面圣。
袁朗在朝堂多年,老谋深算,接到圣旨的当年夜里,便摔断了腿。
之后,袁朗的腿便再也没有复原,到了后来,他连下炕都不行了,他亲笔上书给皇帝,请皇帝恕他不全之身,无法上京,请求皇帝让他能在故土颐养天年。
袁朗这一养就是十多年,直到皇帝亲政,他还在炕上躺着。
皇帝亲政之后,身边没有可用之人,那时郭咏还活着,便向皇帝提起了袁朗,皇帝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一个人。
然后,袁朗仍然以身体有残婉拒了,至今没有起复。
但是三年前,袁朗的长孙袁维云赴京参加会试,以二甲第十九名的成绩高中进士,后来又被选入翰林院做了庶吉士。
如今三年观政期快要满了,眼看就要散馆,他的亲事便也被人再次提起。
之所以是再次提起,那是因为袁维云十八岁时便已成亲,发妻生下长子便撒手西去,袁维云一直未娶,直到考中庶吉士才决定续弦,但是之后便没有了下文,直到如今快要散馆了,袁家又开始张罗他的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