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批人又走了两个月了,可是依然没有消息。
谢思成几次三番给太平会在北直隶的几个分舵写信,询问这两批人的下落,得到的消息几乎是一样的。
没有见过!
谢思成便又派了两名亲信冒险进京,无论那两批人生死如何,他先要把妹妹带离京城这个是非之地。
现在他正在等着的,便是这两名亲信。
多年以来,虽然太平会分成两派,一派是他,一派是翠娘子,可是他自幼在太平会长大,无论是亲信,还是威望,他都高于翠娘子。现在翠娘子生死未卜,目前在太平会中,除去义父,便是他的势力最大。
前面他派出去的两批人,都是他精挑细选的人,如果这些人遇到不测,也不会全军覆没,就连太平会各分舵也没有他们的消息。
所以,除非是太平会内部的人做的,否则不会这样干干净净无声无息。
这也是谢思成着急的原因。
莫非是翠娘子回来了?
谢思成摇摇头,翠娘子没有这么大的能力,就像当初翠娘子派人在去宣抚的路上阻截霍九,根本不用他出手,翠娘子便溃不成军,那件事一半是霍九的本事,另一半原因则是翠娘子的人无法命令沿途各分舵,他们只能靠自己,缺少后援,只能一败涂地。
况且,这两年翠娘子都没有出现,甚至有传言她已经死了。她在太平会中的势力也渐渐减弱,有几个香主甚至已经投靠了谢思成。
那么太平会里唯一能够神不知鬼不觉让两批人有去无还的人,就只有一个了。
谢思成闭上眼睛,后来他发现,其实并非他想不到,还是他不愿意往那个人身上去想。
那是进入太平会后,唯一给过他温暖的人,也是他最敬重的人。
重新睁开眼睛,眼前还是一望无际的荒原,谢思成仰头望天,几只苍鹰掠过天际。
他起身,向着不远处的一个小丘走去,加海见了,大步追上他。
“不要担心,如果仍然没有你妹妹的消息,我们就出兵吧,我就不相信了,我们鞑剌二十万勇士,难道还不能在中原找到一个女子吗?”
谢思成转过身来,淡淡地说道:“如果我妹妹落入那人手中,纵使我们有二十万勇士,也不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她。”
加海不解,他去过西安,那里据说是汉人十多个朝廷的国都,汉人很看重钱财,只要有钱,便能买到任何东西,包括情报,也包括人命。
想到西安,加海便想起了一个人,一个令他烧掉所有珍奇宝物的人,一个让他咬牙切齿的人。
一个女人。
而且还是一个很年轻很年轻的女人。
“鞑剌大军马踏中原之日,便是谢九给我为奴之时。”加海恨恨地说道。
谢思成看他一眼,冷冷地说道:“展怀的兵马正在虎视耽耽地看着我们,你还想轻而易举就能让他的妻子为奴为婢?别忘了,展愉已经死了!”
加海大笑,手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展怀吗?这个小孩子最好快些长大,我已经等不及要和他一决高下了。”
谢思成转过身去,望着不远处的小丘:“你不用等了,展怀的女儿刚刚办完满月酒。”
“展怀的女儿?谢九生的?那关我何干?”加海不解。
“展怀给女儿办完满月酒,就该动了。”谢思成提醒道。
加海哈哈大笑:“你们汉人真是矫情,展怀放着大事不做,却还要给女儿办什么满月酒,真是可笑之极。一个只想着妻儿的男人,又怎配与我草原狼为敌?”
谢思成没有理他,独自走上小丘。
如果不是为了要行大事,他真是不屑与加海这种人合作。
展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