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其其格就停下脚步,四下看看,竖起一根手指,对展愉道:“嘘,你要保密啊,让别人听到,就不让我留在这里了。”
其实这是霍柔风吓唬她的,当然不会让她留下,只是若让所有人都知道她与自己的关系,处处照顾她,反而对她没有好处。
只是她性格单纯,信以为真了。
展愉略一思忖,便明白了,哈哈大笑起来,觉得这孩子很有趣,便问道:“你几岁了?”
“我快十六了,我是大姑娘了,大叔,你有女儿吗?”
女儿啊,展愉心头一顿,十几年来,他留宿在公主府的时候并不多,他也曾经想过若是与芳仪生上一男半女,便会让皇室对他减少戒心,可是最终,他还是没有那样做。
“我没有儿女。”展愉说道。
“我阿布说他喜欢我额吉,所以就和额吉生下了我,大叔你一定不喜欢你妻子,所以才没有儿女吧。”
展愉知道,阿布是父亲的意思,额吉则是母亲。
中原女子是万万不会说出这番话的,但是长在草原上的鞑剌姑娘却说得很自然。
展愉苦笑,别看这小姑娘傻乎乎的,可是却一语中的。
“你阿布很喜欢你额吉吗?”他问道。
“是啊,我阿布说额吉是上天赐给他的,是仙女。阿布说就是草原上的草都没了,就是河里的水都干了,他也不会舍弃我额吉,我长大了会像鹰一样展翅高飞,可额吉却只有他,他要永远保护我额吉。”
说完,谢小笨就伸平双臂,想像着自己是一只展翅高飞的鹰,欢快地跑远了。
展愉望着远去的背影,心里一阵酸涩。
回到屋里,他把京城里的事写信告知了展怀,次日展怀便收到了他的信,他去找霍柔风时,见张亭正从书房里出来。
他便打趣地问霍柔风:“张亭下个月就要成亲了,你怎么还要支使他?”
霍柔风笑道:“我有那么不尽人情吗?这些日子,我也只交给他一个差事,就是盯着西街的一个女子而已。”
刚才张亭来告诉她,他终于看到那女子出门了,只是却戴着帷帽。
或许是紧邻九边的原因,西安城里的大家闺秀们平素出门鲜少有人会戴帷帽,更别说小家碧玉了。
因此,这个女子戴帷帽出门便很引人注目了。
张亭临走时还说了一句:“五夫人,不知为何,我觉得那女子的身形似曾相识,可是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