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事情只有想做就没有晚的。”苏浅微笑。
“怎么没有?如果这一刻被人用刀抵在脖子上,你还想着娶妻生子考科举,那不是全都晚了。”符清道。
“不晚,只要死前想了那就不晚,他在活着的时候还曾去想去渴望,只是因为生命短暂才没有去实施而已,至少他还有想的机会,与那些没有机会的人相比,这便是不晚。”
符清怔住,是吗?这个苏浅话虽不多,可是却振振有辞。
这番理论,乍听是歪理,可是仔细回味,却也别有道理。
“你就不问问,我想将你举荐给何人?”符清问道。
“不用问啊,你还没有决定是否举荐我,我问了何用?”苏浅回道。
符清哈哈大笑,他指着苏浅道:“也不知你是明白人呢,还是个糊涂人。你难道不知道天下大乱了吗?我要将你举荐的人,自然不会是当今天子,那么还会有谁呢?”
苏浅道:“还请符兄明示。”
“罢了罢了,若是两个月前,我是真有心将你举荐给他的,可是现在,我何必再祸害一个人呢。”符清忽然自嘲,两个月前他的确想把苏浅举荐给蓝先生,可也并非出于好心。
苏浅是庆王的人,庆王十有八、九就在蓝先生手里,再把苏浅送过去,那就是主仆相见,蓝先生想来乐见其成。
他符清只是一头牛马,被人用鞭子抽着向前走,他不想害人,可是被鞭子抽急了,也会拉上一两个垫背的。
他是想让苏浅当这个垫背的。
可是没有想到时局变幻得如此之快,一转眼蓝先生和太平会就成了众矢之的,再一转眼福润就死了,史原也下了大狱,符家流放三千里,悬在符清头顶上的那把刀没有了。
“苏浅,你为何还不走?”符清问道。
天下大乱了,苏浅不会不知道,这京城还有何可留恋的,若不是这天下间已无他的去处,他也早就走了。
“不是不走,而是不能走,我在京城还有事情未了,因此暂时走不了啊。”苏浅又递给他一盏茶。
“苏浅,庆王早就不在京城了,你留在京城做什么呢?”这是符清早就想问的,苏浅卑微到每天只吃几个素包子,却还要留在京城里,以前他没有多想,可是到了现在,他便越发觉得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