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父亲。
陈景阳慢慢走近,只见母亲正和一个顶着怪异老太太发型的外国中年男人交谈着。
“请问你的家中有汽油吗?我可以支付金钱。”一口流利的国语从外国中年男人的口中说出。
男人从黑色夹克外套的口袋里取出一沓外国纸币,但陈景阳却没有见过这种钱币,也吃不准他是那个国家的货币,甚至,这些印着白发老头的钱币,都不是这个世界的?
“有是有,但我没见过这种钱币,你有华国币吗?”
尽管好奇对方为什么能说出一口流利的华国语,但母亲在讶异过后,还是十分自然地回答对方。
气氛不知不觉中变得有些怪异,陈景阳有些出神的打量着男人的黑棕色夹克,他总感觉这衣服,似乎是八十年代的西部牛仔穿的。
“这就够了,不是吗?”
听到母亲的回答后,男人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邪异的笑容,紧接着,不知道从那里抽出了一把造型独特的超大号散弹枪。
对准陈景阳母亲的腹部,以极快的速度扣动扳机。
“嗤!”
低沉的嗤声响起,并没有电影上那些枪战片段里的巨大枪响声,很明显这枪装上了消音器。
母亲的身体受到这巨大的子弹发射冲力,被猛地击退了几步,翻滚着跌倒在陈景阳的脚下。
男人用手掌缓缓摩擦着枪托,一步一步走到陈景阳的身边,双手举起散弹枪,指着他的头,饶有兴致地道。
“boy,你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陈景阳平时在脑海中演练千百遍遇到有人袭击自己的画面,或是自己遇到危机后的应对反应,在这种关键时刻竟然脑子一片空白,望着自己母亲那面朝地下颤颤巍巍的身体,望着步步逼近,手持散弹枪的怪异男人,他竟然因为恐惧而无法动弹,甚至就连话都不敢说。
“我叫安东,你的名字的什么?”自称安东的男人笑着道。
陈景阳依旧紧张得说不出话,望着那黑漆漆的枪口顶在自己的脑袋,望着自己身下母亲的尸体,他很想一拳打在这个男人的脸上,再用牙狠狠咬断对方的喉咙,但身体的本能恐惧却在压制着他,他知道自己只要一动,就绝对会死。
“唔……”安东的脚下晃了晃,他转头一看,只见一双纤细的手正在紧紧地,死死的捉着自己的裤腿。
“还没有死吗?”他的散弹枪向下一指,正打算往着那手的主人扣动扳机。
“滚!”
关键时刻,陈景阳体内的热血和感情总算战胜了自己身体里的恐惧,他猛地抬手推开安东。
然而对方的身材虽然看起来只能算一般,但却极其有力稳固,身体操控力也极其协调。
受到陈景阳全力的猛推,安东只是稍微晃了一晃,打了一个趔趄,就瞬间调整姿势,枪口对准陈景阳,手指扣动扳机!
嗤!
又是一声沉闷的枪声,但这一下却只是射中一面白墙。
“又是你啊……太太。”安东面无表情地看着突然跌倒的陈景阳,还有他身边那个拖着一滩血迹,推倒自己的儿子躲子弹的母亲。
陈景阳的脑海一片空白,刚刚子弹擦着他的头皮,平仰摔倒那一刻擦着他的衣服,肚皮飞过,他感觉到了死亡。
一瞬间,他的身体再次被恐惧占领了上风。
“快……跑……景阳……快跑……”
母亲那虚弱而熟悉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
同时安东的枪口已经对准在地上颤抖着呼喊儿子快跑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