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样。
大夏对于流民的归置早已有一套成熟的方案和流程,当地的最高负责人只需因地制宜,稍加改动就能立马行动起来。
穆子期感受到大家工作时的有条不紊,心情有些复杂。
这样的场面何等熟悉!七年前他们一家就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先是排队、登记姓名户籍等相关信息,之后是分性别去洗澡、剃头、消毒等。他所现在承担的工作是其中一个环节,只是面对这些流民,他再一次感受到这个时代平民生活的不易。
怀着这种复杂的心情,傍晚时,穆子期终于结束一天的工作。事实上,城门还有一批流民尚未登记,他们只能在棚子里暂时居住,大夏官方每天都会施粥,不会让人饿死,其中有生病的还会给予医治。
把灰褂子放回储物柜,穆子期把口罩放回兜里,准备拿回住的地方清洗。
今晚用肥皂洗一下,晾一个晚上就能干了。
“怎么样?觉得累吗?”安景然笑着问他。
穆子期摇摇头:“还好,今天是第一天,不算累。”他一向精力充沛,相信再经过几天的休息,以后不会轻易感到疲惫。
“今天你的态度很好,不过等干个几天你就会习惯,态度也会变。记得我刚刚开始做时,想到之前培训时,老师们说过待人要亲切,让来到安置点的百姓觉得安心,我照做了,可没过两天,我就发现自己的脾气越来越暴躁。
要不是我能控制自己,有时候我都想骂人了。嘿,那些人连话都说不清楚,声音又小,说的还是他们自己的土话,我根本听不懂。还有,他们有时半天憋不出一个字,你一说大声点,他们又不敢说话了,哆哆嗦嗦的,恨不得跪拜下来。当时任务重,队伍排得很长,我总是要忙到天黑……”旁边另一位积年吏员插嘴说道,语速很快,称得上是滔滔不绝。
他是从福省抽调过来的,姓曾,年约三十七八岁,这次是想更进一步,要不然不会放弃福省安逸稳定的生活,选择来到占领地。
三人之中,安景然虽然年纪比曾吏员小,可他才是组长,管着他们两个人。
“人太多了,的确会心生火气。”安景然点头道,“说是态度亲切,其实咱们不骂人不违反规定就行了。当然,如果能做到态度亲切,那是再好不过,做不到只能这样了。”他说的违反规定,其实就是收受贿赂或以权谋私。
不要以为这些流民都是苦哈哈的百姓,他们之中还隐藏着一些富户,这些富户的来源复杂,除非有人举报或说出他们的身份,否则只能按规定接纳。而这些富户为了拉近关系,总是喜欢用钱财来开路。
要不是身边到处都是自己人,又离桌子离得较远,穆子期有理由相信,他们能用最快的速度,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钱塞进自己的手里。
穆子期和曾吏员点头表示赞同,态度差不离就行了,只要工作能做好。
“子期才来一天就能上手,不愧是夏国大学出来的,和安贤弟一样厉害!”曾吏员看向穆子期,赞扬道,“我看到你写的字了,工工整整的,一目了然,写得那是又快又好。话说回来,你们大学出来的学生,个个厉害,我都听别人夸过了。”
“曾叔过奖了,这是基本功而已。”穆子期微微一笑。
“师弟的确上手快。”安景然也颇为满意,见曾吏员还要夸奖,就转移话题,讨论今天工作中出现的问题。
穆子期暗暗松了口气,对方的语气太过于夸张和热切,让他有点不适。
等到了路口,曾吏员这才和他们分开。他们住的地方不同,吃饭的食堂位置也不同。
“这位曾干事能力不错,就是性格油滑了点,其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