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黄家对那名侍妾下的手!”
黄家四小姐与庆王定下了婚约,钦天监似乎正在择定成婚的吉日,作为准庆王妃的母家,为了庆王妃的利益,也为了黄家长久的利益,会对庆王身边已有身孕且倍受太皇太后看重的侍妾动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母亲是怎么知道的……怎么知道是黄家下手的?”许姝低声问道。
对那名宫女有动手嫌疑的人家也很多,郑家就算一份,且是头一号的嫌疑人,毕竟郑家和大皇子党不睦久矣,只是现在皇后一心一意盼着李婕妤的肚子,是不可能有心思去管那个宫女的;一直严防死守今上子嗣的傅家也要算一份,只是这毕竟是私密不为人知的事,可是往往最没有嫌疑的人却最有嫌疑,许姝一开始也以为是傅太后动的手,却没想到竟然是黄家。
不过黄家也确实有嫌疑,黄四小姐还未进门,庆王府就先住了一个有孕的侍妾,而且这个侍妾生产之后就会被册封为侧了妃,封了侧妃自然就理所当然的有资格打理庆王府的一切了,等黄四小姐进门,庆王府只怕已经是侧妃的天下,且这位侧妃若是运气好的话,一举得男,生下庆王长子,她的地位只怕是连身为庆王妃的黄四小姐都无法动摇了,从此庆王府里黄四小姐这个庆王妃恐怕就只是个摆设而已了!
就多年前的一面之缘,许姝知道那黄四小姐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如何能容忍一个宫女出身的侧妃压在自己头上,必然要除之而后快。
只是黄家作为皇上属意的辅助庆王的家族,在皇上有意扶植他家与邓家分庭抗礼的节骨眼上,做出这种事情,就不怕触怒天颜,得不偿失吗?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侍妾小产是因为惊马所致的吗?”
许姝点点头,惊马这种手段是谋害人的技俩里最容易利用的了,且最不容易留下痕迹的,毕竟马是畜牲,有许多可以利用的缺陷,以及不能被人为控制的因素,曾经在去向阳谷的路上,她就曾遇到过用回马哨控制马匹的柔然人。
“今年刚入冬的时候,宫里换了一批御用的马匹,是从关外的马场买来,又经过太仆寺卿精挑细选出来的,让那名侍妾小产的惊马就是这一批御马里头的一匹!”
“太仆寺卿是黄家的人?”黄家会如此蠢笨的让自己的人下手?即便没有留下证据,也会招来怀疑吧?
郑四夫人摇摇头,“当然不是了,要是是黄家的人,太皇太后肯定早就借机发落了黄家!太仆寺卿是邓家的人!也正是因为太仆寺卿是邓家的人,所以太皇太后才查不去了!”
那郑四夫人又为何肯定是黄家下手的呢?
“至于我为何肯定是黄家动手的,也是托了我娘家的福,我娘家大侄子读书不中用,对赚银子倒是在行,这些年天南海北的经营,认识了不少人,也知道了不少辛密之事!入冬时这一批御马是从关外的马场挑选出来的,那个马场虽然挂着官府的名义,实际上却是黄家的生意,这些年黄家靠着那个马场赚了不少,我那大侄子跟哥哥提起这事儿时还羡慕黄家生财有道,有意效仿,被哥哥狠狠打了一顿,嫂嫂写信与我埋怨哥哥,我便知道了这件事!”
“马若是有问题如何通过检验送进皇宫呢?”太仆寺卿可是邓家的人。
“那批马没有问题,因为马儿本身就是问题了,太皇太后又如何想得到马儿其实也是认主的呢?”
原来如此!根本就没有什么惊马!马是正常的马,只是有人能够控制马的行为罢了,难怪太皇太后什么都查不出来了!
“这一招可真是高呀!”根本就无迹可寻,也难怪黄家敢下手了!
“是呀!若不是曾经嫂嫂与我提过这个,我也不可能想到这事儿会跟黄家有关,昨儿问了老爷,得知那马是从黄家的马场来的,我便知道是谁下的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