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从夜中苏醒。从鸡鸣破晓之时,村子里的农人便渐渐出门,上山的上山,下河的下河,牛铃儿响了几遍,小羊羔叫了几声。
阳光透光菱窗照着梳妆台,伊人如昨,白发渐生,流逝了的时光岁月,刘氏的心里,总是怀着那一份期盼。她和宋天雄的结合,算不上门当户对,就如所有发生在高门大户家里的故事一般,宋家对她,一直都是带有那么几分菲薄。
贫穷农家女嫁给了金盔银甲的将军,好像在别人眼里总是怀着某种见不得光的目的。而刘氏心里的爱恋与苦楚都只有她自己知道。从花季少女到慢慢磨出了皱纹的妇人,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当初的那一秒回眸,那一次交谈。
威风凛凛的将军凯旋而归,勒马回身,对着一个美丽的农家少女,说出了那一番话:
“你叫什么名字?”
“晓秋”
“晓盼日暮归,一叶而知秋。好名字。”
那一刻,注定了她从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变成了护国大将的妻子。而她的命运也注定是如那词句一般,在等待中度过。她不后悔,因为她相信,不管多远,多久,他总会回来。
哪怕白发鬓鬓,哪怕枯骨孤茔,千年万年,十世百世,她都将等待下去。
往事如烟,在刘氏回忆过往之时。宋子言欢乐的从她窗前跑过。刘氏急忙喊道:“子言,好好走路,小心点。”
宋子言仿佛没有听到一样,一头扎进了溪娘的房间。
“溪娘,你起来了没?”
宋子言一进屋,看见溪娘正坐在窗前梳理着头发,便撒娇似的小跑过去,重重的撞进溪娘的怀里,感觉软软的:“溪娘,你昨天睡得好么?”
溪娘轻轻推了推未来的小丈夫的肩膀,却没有半点作用,也就只能任其施为了。她道:“子言,别闹了。我在梳头发呢。”
“这里没个镜子,你看的见么?要不要我给你梳?”
“你可以吗?”溪娘妩媚的白了宋子言一眼,说道:“你拔头发还差不多。”
宋子言起身走到她的身后,拿过梳子,然后仔细的为她梳起头来。动作虽然略显笨拙,但很轻柔,但溪娘却阻止了他,说道:“哪有男子为女子梳头的,让人看见了不成体统,只有那些不正经的书里才会这样。”
宋子言问道:“什么不正经的书,溪娘你看过啊?”
溪娘柔柔地捶打了宋子言一下,红着脸,啐道:“别胡说,我怎么可能看过,只是听她们说的。”
宋子言无趣的将梳子还给了她,坐在床沿,道:“溪娘,昨天外公给我说故事了,还给了我个好玩意儿,等下我拿给你看。”
溪娘一边梳着妆,一边笑问道:“都说什么了?”
“好玩的事,都是些神仙妖怪。哦,还有僵尸。”
听到僵尸二字,溪娘的身体明显怔了怔,口里艰难的回了声:“哦。”
“嗯,溪娘你知道吗?我们宋家先祖居然出过僵尸。还是很厉害的那种,后面被人……”
“别说了!”溪娘失魂落魄的抱着颤抖着的身子吼道。
宋子言走上前道:“溪娘,你怎么了?”
溪娘突然抱住宋子言道:“子言,你别说这些好不好,以后都别说这些了。”
宋子言见溪娘这副样子,以为她是害怕了,安慰道:“我不说就是了。”
溪娘看着宋子言,含泪祈求道:“溪娘不求你大富大贵,也不要你去神通广大,我只要和你安安稳稳的过日子。答应我,以后永远都别去当官,永远都不要入道门。”说着,泪水涌出,悲伤如寒风中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