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份问题是个大问题,我很想解决,但比较困难。虽然困难。但并不是不能解决。我是个很自信的人,只要下定目标,总能实现。只是让我疑惑的是,一个或许很有缘分的女人在彷徨无助时滴在我脸上的几滴泪水,值不值得我付出那么多?”
将这句很残忍的话赤裸裸地丢在婠婠面前,婠婠脸色煞白,刚刚泛起的兴奋与乐观全部瓦解,如碰见了可恶阳光的冰雪。
并且,可恶阳光还一直笑着,理所当然地靠在梳妆台上,拿起她用过的胭脂轻轻地吃了小口。
“是花粉做的吗?我听说有个叫贾宝玉的,最爱吃女孩子家的胭脂水粉。刚刚我尝了下,味道并不好。真是搞不明白他怎么会有这样的癖好。也许,抹在女孩子唇上的胭脂更香?”
乔珏说这句话时,眼睛直盯盯地看着婠婠的红唇。红唇艳丽温润,宛若红宝石。在婠婠眼中,乔珏的形象早已从上苍使者变成地狱饿鬼,于是,她的眼泪珠子又开始掉了。
“果然女人是水做的呢!动不动就掉泪珠子。却不住男人哭,说不到伤心极处哭泣的男人跟娘儿们没有区别。你说可气不可气?”
“你到底要我怎么办?”婠婠几乎嘶喊出声,但结果并不好,变成了可怜的哀怨与恳求。
“要你脱光衣服呢?你是愿意每年接待一百位高矮胖瘦的老中青,还是愿意做我的禁脔,独有的可爱宠物?”
“你是恶魔!”
“我不否认!”乔珏的手已经搭在了婠婠的肩上,他能感受到婠婠身体急剧地颤抖,眼神中的恐惧,以及无奈。
无奈是一种至为可贵的东西,它能使人放弃自己悉心珍重的事物,变成自己最讨厌的人,做着自己最厌恶的事情。
婠婠颤抖着手指,抿着双唇,脱掉了如同七彩霓虹般的外衫,只余一件薄薄的中衣和亵衣。乔珏静静地看着,不言不语。
婠婠的眼泪如河流喷涌,大颗大颗地摔落在地上,洇进了褐色木地板中。
她用了整整半刻钟除去了中衣,只余亵衣,如霜赛雪的藕臂莲颈暴露在空气中,而空气却不旖旎,分在地冷冽。
她的牙齿已经将下唇咬出血了。
而乔珏依旧静静地看着,像看一朵花,一件器皿,一抹云,一束微光。总之,不是在看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婠婠的双手搭在亵衣的红绳上,轻轻一扯,同时一张温热的手掌覆盖了上来,她满含悲戚,心丧若死。
“但你却不愿死!”乔珏将红绳重新系上,“你可以一死以全清白,却没有这么做。那说明,贞洁在你眼中不如生命可贵。这其实很好,我很赞同,生命是世间最最可贵的事物,只得付出一切去维护。从你经过短暂挣扎就能自己脱掉衣服来看,感性的外表之下有一颗理智的心。你抛弃了那些不切实际,认识到了人性的丑恶。我的剧烈转变只是使你愕然了半晌。说实话,我很敬佩你。”
乔珏牵起了婠婠的手掌。“这就当成回报吧,执之之手,呃……下面的话就不说了。毕竟我早就有妻子了,即使现在,我也有小小的罪恶感和愧疚感。”
“你刚才是在试探我?”婠婠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依旧淡淡笑着的乔珏。
“我只是想知道自己千辛万苦救的人是什么样的人。”
“你让我很害怕!”
“结局欢喜就行。这就跟故事和戏剧一样,只要结局完满,过程中再多的风浪曲折,不过是个衬托点缀罢了。好了,我还有事,咱们下次再聊。”
说完,不待婠婠答话,乔珏就自顾自钻出窗户,顺着浓密的大树滑了下去。
乞丐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