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圣人心中,也会觉得魏王对兄弟不留情面。”
“但是,如果此时魏王出了什么事……”
贺知春说着,也说不下去了。
因为下一步极其有可能是苦肉计了,崔九和魏王,当真是不光对敌人狠,也对自己狠。
老道士眯了眯眼,“老道士可没有说,都是你说的。”
贺知春脸一黑,咬牙切齿道:“师祖!太子并非良善人,也未必就没有那个心思。”
不是你问我的么?
“师祖,适才我来天虚省的路上,被太子拦住,他说要让我进宫当良娣。”
“啥玩意?哈哈,你莫要担心,他要敢提,圣人定要抽他几个大嘴巴子。”见贺知春心生疑窦,老道士又接着说道:“贺家可是圣上的钱袋子,他迫不及待的要圣上的钱袋子做什么?”
“那我可以撒手不管了?”
老道士点了点头,“放心吧,他若是当真要迎你进东宫,老道士代替你去。”
贺知春不知作何想法好,她觉得太子若是娶了老道士,大约会从此不举吧!
“今日功课便到此为止,大师闭关了,你把佛珠留下,待他出来了,某再给他。”
贺知春点了点头,将锦盒从袖袋中取了出来,放在了崔斗的身旁。
她想了许久,到底没有忍住,开口问道:“师祖,知秋帝命在身,贺家已经深陷泥沼。崔九他……清河崔氏应当是不愿意的吧?您不如劝劝他。”
她会害了崔九的吧。
她说得十分的艰难,虽然她原本以为会很简单。
崔九于她,就是长在血肉深处的一根刺一般,想要拔出来,自己个就先得鲜血淋漓。
没有爱,又哪里来的恨;若不欢喜,又怎么会怨呢?
崔斗难得的睁大了眼睛,看了贺知春许久,笑了笑,“老道士都是半截身子入了黄土的人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小九他想什么,老道士是管不着咯。不光是某,就是他阿爹阿娘,也管不住他。”
“不是某自夸,崔家的荣辱,都在小九一念之间。他看起来怪不正经的,有时候甚至傻不愣登的,但是他心中自有丘壑,已经是一个真正可靠的男子了。”
“你若是见过三年来小九是如何整顿崔家的,便能知晓,他在你面前,没有带脑袋,只带了一颗真心呀。啧啧,怎么办,老道士自己个说的,都有些感动了。”
贺知春心中沉甸甸的。
她突然有些后悔,同崔斗说起崔九了。
“阿俏是个好孩子,小九也是好孩子。”只是命太好,又太不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