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阳公主亲口证言,高绵的身上经常会有伤,你一醉酒之后,就有动手的习惯。”
“端午节那日,你瞧见高绵佩戴了一条旧旧的红色锦鲤,一怒之下,借着酒劲上头,便踹断了高绵的肋骨对不对?”
“那条红色锦鲤,是李思文编来送给高绵的。由此可见,你说你对高绵深情似海,高绵惧怕李思文都是谎话。她真正惧怕的人是你对不对?杜大郎!”
“事后你也没有给她请女医正骨,高绵的骨伤自行愈合得很不好,形状扭曲,仵作验尸中记录得清楚明白。”
正在这个时候,高绵的父亲突然插嘴道:“小女不守妇道,受不了李思文的引诱,便是被打死了,也与人无怨。”
贺知春不敢置信的看着高绵的父亲,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人!
女儿被人欺辱暴打,他竟然无动于衷。
若换了贺余,崔九只要敢动她一根手指头,贺余绝对拿了锄头打上门去,便是死也要为她出头。
难怪高绵总是忍气吞声,一句都不敢透露。
杜大郎闻言黯然的地下了头,“某的确是打了阿绵,某待她如珠似宝,她却在心中悄悄的喜欢着李思文。某心中难过,一时控制不住……某要进宫去请太医,可是阿绵说家丑不可外扬,便把那个红色的锦鲤烧掉了,然后我二人便和好如初了。”
还真敢说!
贺知春简直要气炸了,这人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呢?
她想着,冷冷的说道:“是么?那你看看这个是什么?还有门口站着的是什么人?”
杜大郎扭头一看,门口竟然站着徐娘子还有他那个私生子,顿时跳了起来。
“李十五,某与你近日无忧,远日无仇,你为何要害某断子绝孙?”
杜家乃是谋逆之罪,这辈子几乎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他给徐娘子母子二人留了大笔的银钱,孩子也有一个清清白白的身份,日后只好好心向学,未尝没有东山再起之日。
可是李十五却将他们挖了出来,让他的安排毁于一旦。
这个孩子若是跟着他去流放,就算不流放,有一个谋逆罪的家族,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贺知春笑了笑,“某不过是将你真正如珠似宝的女人带过来,让你们一家子团聚罢了。”
你做初一,就别怪旁人做十五了!
而她手中提着的那个,正是杜大郎口中说的,被烧掉的红色锦鲤。
的确是被烧得只剩下一个鱼头了,丑丑的眼珠子瞪着,看起来难看至极。
当时颜惟清画了高绵死的现场图,他后来翻来覆去的看,在瓷枕的旁边,发现了这只剩半条的红色锦鲤。
高麽麽不可置信的指着徐娘子,结结巴巴的问道:“这是杜大郎的外室和儿子?”
贺知春点了点头。
高麽麽跌坐在地,失魂落魄的说道:“那我的明兰怎么办啊?我的明兰怀了杜大郎唯一的儿子啊,说好了一出生就记在夫人的名下,让他做世子的。”
贺知春有些无语,国公府都没有了,还有什么世子?
“国公爷的确是待夫人很不好,一喝酒就打人,夫人同旁的男子说了一句话,回来之后也要打她。那天端午,夫人拿这红色锦鲤出来把玩,国公爷喝酒回来瞧见了,又打了夫人,这次打得很重……夫人一直在床上躺了好多天,都不能起身……”
“后来国公府出事了,李将军来找夫人,让夫人同公爷和离,不要去流放。夫人怕拖累李将军,便拒绝了。当夜她同老奴一道儿来探望国公爷,说了要和离的事情。”
贺知春一听,插嘴问道:“他们吵架了么?是否不欢而散?”
高麽麽摇了摇头,“没有。夫人平日里对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