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宇一听,呵斥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君是君,臣是臣,见了贵主你都得行礼。你是御史,这些事情你自己不明白么?”
贺知春有些发憷,崔宇是严父,崔九性子又跳脱,两人一见面就是天雷勾地火,一次比一次厉害。
上辈子都是她居中调解,这辈子倒还是第一次。
崔九刚要说话,看到贺知春制止的眼神,气呼呼的把头别到一边去了,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阿俏,晋王是在是欺人太甚了,这些女子都是平康坊的花娘,阿韵怎么可能……晋王分明是要故意羞辱崔家。”
后面的话,他都说不出口了,他同崔韵相处不多,但是一想到她如今不知晓在哪里受苦,心中便难过不已。
崔宇的声音有些干涩,“和晋王没有什么干系,这些人也不是他叫来的。”
贺知春也觉得是如此。
晋王如今生怕同高句丽奸细扯上了关系,擦屁股都来不及,怎么还会故意找了十多个花娘来激怒崔家,除非他的脑袋进水了。
而且这些花娘若不是当真从小就有那个红色胎记,也不敢拿着新纹的来崔府送死。
崔家是何等门第,若是认真起来,晋王都要吃大亏,何况是小小的花娘。
崔九也是关心则乱。
一冷静下来想了想,“父亲的意思是,有可能当年高句丽的那些人,不光是放了知秋一个人在平康坊?”
贺知春整个人都不好了,崔将军你当年到底是挖了他们祖坟,还是杀了他爹啊,能想出这招的人也真够奇葩的,纯粹是想恶心死人啊!
按照今日来的“崔韵”的数量,那人估摸着包括知秋在内,放了一二十个女幼童在平康坊,都纹了那个红点儿。
你预想一下,崔家那么多子弟,总归有贪花好色的,一个不小心……简直是惊天大丑闻。
这一招纯粹是广撒网,捕不着鱼,那也能羞辱你。
“崔九说的很有道理。应当是这样的,这也就解释了我阿爹当年在平康坊为何一下子就抱到了一个有胎记的孩子。”
因为人数多了,崔韵又同贺知春是差不多的年纪,因此贺余就算是没有抱回知秋,也有很大的几率抱回一个别的有红点的孩子。
后面的一切还是会继续发生。
那么,这里头到底有没有真正的崔韵呢?
贺知春心中一沉,“那咱们现在要先去验看一下吗,有了结果,也好让崔夫人安心。”
崔九点了点头。
贺知春去了一旁的偏厅里,看着站成了一排的小娘子们,颇有一种大王选妃的微妙之感。
崔家的婢女用托盘端了之前配置好的药水,排着队一个个的看她们的胎记。
贺知春瞧着脸一会儿红一会紫的,太不公平了,都是十三四岁的年纪,凭什么你们都跟里头塞了馒头似的!
阮嬷嬷瞧她的眼色,忍不住咳了咳,“贵主莫要担心,你想想长乐和城阳就行了。”
贺知春一想,顿时绝望了,皇后你给女儿们留的遗产实在是太贫瘠了啊,她认真的看了一眼阮嬷嬷,“韦贵妃的秘方真的有效吗?”
阮嬷嬷忍俊不禁,微微的点了点头。
贺知春这才松了口气,此时婢女们已经验看完最后一个人了,没有一个是崔韵。
屋子里好几个花娘都痛哭出声。
贺知春摇了摇头,走出去们,崔将军和崔九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都不是。”
崔将军长舒了一口气,“当年阿韵被抓走了之后,某其实并没有置之不理,而是让府中的人去四处搜查,某自己也去找,并且与敌人短兵相接了,可还是没有把阿韵救回来。”
“为什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过这事?你谁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