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越瞧越心酸,直接走过去,父子二人又抱头痛哭起来。
贺知春心中叹了口气,现在的郎君都这么爱哭,让她觉得自己就是一条能戳穿墙壁的好汉!
她看了长乐公主一眼,长乐公主皱了皱眉头,走过身去,正好扶起圣人,就听到门外有个小太监探头探脑的十分着急。
“可是出了什么事?”
那小太监畏畏缩缩的走了进来,“奴乃是晋王府的下人,晋王妃刚才生了一个小郎,奴奴……”
晋王一听,先是大喜,又后大悲,“长兄才去,你同某说这个作甚?不过是个小儿罢了!”
圣人却是拿帕子抹了把脸,惊讶的说道:“大郎同你最为要好,他这莫不是投胎转世来你府上了!”
贺知春就无语了……
晋王的手段越发的离谱了啊,这兄长的死期和孩子出生的日子他都能控制了啊?
别说什么都是巧合,哪里有这么多巧合!
晋王顿时跳了起来,他的腿有些瘸,一不小心摔倒在圣人的身上,圣人瞧他的眼神越发的怜惜。
喂!这时候卢贵妃是不是应该把所有的后宫女眷都叫来学学如何争宠?
晋王你简直不要脸了啊!贺知春突然明白他为何要用娟纱遮面了,他大约是怕自己羞愤欲死。
“走,阿爹倒是要去看看,你这新得的麟儿,是不是我那苦命的大郎。”
一众兄妹摇摇欲坠的起了身,哭了这么久,嗓子都哭哑了,眼睛都要被烟给熏瞎了。去晋王府好啊,去晋王府总归是不用再哭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了晋王府,与晋王如日中天之时不同,这里已经显得有些破败,青石板路的缝隙中,甚至长出了好几根冒尖儿的杂草。
圣人心酸不已,还没有说话,便听到贺知春感动的说道:“九哥一心向善,连门口的草都舍不得让人踩死,真让我等自愧弗如。”
晋王身子缩了缩,天宝一开口就没有好事,能把她赶走吗?
照她这么说,他日后还得把门口的草,好吃好喝的供着,万一死了,他就不向善了?
圣人原本要痛斥晋王府的下人,给晋王撑腰的话一下子堵在了嗓子眼里……
突然发现太子异于常人怎么办?圣人有些心焦,拍了拍贺知春的肩膀,小心翼翼的避开了脚下的杂草,进了府门。
府中早就得了消息,萧孺人挺着圆圆的肚儿,神色怪异,看不出是想哭还是想笑,见到贺知春的时候,还特意的把头低了下去,显然对以前的事情,记忆犹新。
她引着众人径直去了晋王妃的小院,早有嬷嬷抱着孩子在院子中等着了。
因为圣人来了晋王府,不一会儿,这里便来了不少的宗亲,尤其是日日闲得慌的平王,简直是哪里有热闹往哪里凑。
高阳还有其他的公主也都过来了,沉寂了许久的晋王府,终于再一次热闹了起来。
晋王心中汹涌澎湃,他是真的很想哭。
他从小长于圣人之手,也是备受宠爱,在从高句丽回来的这段时日,简直是他人生中最灰暗的时光,他已经受够了。
高阳见了他的模样,小白眼直翻翻,大呼了一声,“九哥你有多久没有沐浴了?我的天呐,这太阳一照,你的头顶都泛油光了,我听闻这样容易生虫子。”
众人一听,下意思的都站远了一些,晋王一张脸铁青,老子是挖你祖坟了吗?都是一个爹生的,你到底要坑某多久啊!
高阳天生跋扈,才不管晋王铁青的脸呢,她甚至连圣人都不怕。
贺知春管这叫做傻大胆。
她说完之后,伸出头去看了看嬷嬷怀中的小婴儿,“九哥倒是打仗和传宗接代两不误啊!四哥,你同四嫂得问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