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春拣了有意思的事情来说,说得圣人听得津津有味的。
“早知道就让天宝你来念大庆群英传了,比四郎说得好。”
贺知春脸一僵,可别啊!给您跪了行吗?
那本大庆群英传,就是我这么喜欢溜须拍马的人,都不忍直视啊!实在是太可怕了。
贺知春为了转移话题,又挑了一些事情来说,都是她同贺知礼开始行商之后,四处奔走,遇到的一些人和事。
别看贺家如今这么显赫,当初他们两个人真的是吃了不少苦头。
你的生意要做大,可不就挡了一些人的道儿么,什么被抓被整的,不是少数。
好在她同贺知礼凭借着美貌与智慧,都一一化解了。
圣人听得直抽抽,什么美貌与智慧?
你要点脸好吗?
就这样看来,天宝完全继承了他的这个闪光点嘛!
他敢肯定,日后天宝八成也会要人写上一本大庆女皇传,那肉麻程度,比他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贺知春说了许多,因为她知晓,圣人八成是再也没有机会听她说了。
直到她实在是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圣人这才意犹未尽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天宝出去吧,把那群阁老们叫进来。”
殿外的台阶上,已经坐满了一堆红着眼睛的老头子。
一看到贺知春出来,一个个的都像是饿极了的兔子一样,猛的回过头来,目光辣眼。
贺知春瞧得有些发慌,“圣人叫你们进去。”
阁老们颤颤巍巍的站了起身,好似一个踉跄就能够比圣人先走一步一般。
他们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太子的话咋这多呢,像是说不完一般,日后上朝了可怎么得了。
大臣们骂她一句,她能够一百句的骂回来,想想都是前途暗淡。
上一个折子吧,你写了五百字,太子她大红的朱批一挥,能回复你一千句。
譬如:爱卿啊,此句话狗屁不通,你咋不回书院重新开蒙呢?
爱卿啊,你说的这个事情朕已经知晓啦,但是朕不同意啊!
爱卿啊,你的这个字写得太丑了,你可以凭借本奏折,去寻褚侍郎,领字帖一张,抄五百遍。
爱卿啊,你的折子没毛病,朕很欣慰。但是你能洗一下头吗?我的龙椅有点高,早朝的时候经常看到你的头顶上有雪花啊,若是你不知晓用什么洗合适……凭借此奏折,去寻晋王。当年朕送了他几车,应该还没有用完。
若他不给,你来朕这里领取洗头宫廷秘方一包。
爱卿啊,朕昨日在市集看到你儿子调戏良家妇女了,你回去好好管管他,罚跪算盘怎么样?再有下次,我就要割掉他的……
大臣们这么一想,都深深的看了贺知春一眼,打了个寒颤。
贺知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们都看我干啥?
我阿爹生病了,我正难过着呢!为啥我要看到你们怀疑的小眼神……实在太过分了啊!
不过怀疑的小眼神没有停留多久,因为他们都进去同圣人说话去了。
韦贵妃见贺知春出来了,抹着眼泪,轻声耳语道:“殿下,都准备妥当了。”
圣人眼看着要大行了,宫中不可能毫无准备。
那些东西,都是圣人自己个一早就过目好了,全都整理齐备了的,贺知春年轻不懂,但是有韦贵妃在啊,韦贵妃都打点得妥妥当当的。
韦贵妃瞧着甘露殿,不喜不悲,“圣人还真是薄情寡性的,竟然一个后宫中的人,都没有见。”
贺知春咳了咳,我爹还没有死啊,贵妃啊,你能晚一点放飞自我,暴露本性吗?
韦贵妃说着,眼眶一红,“唉,到底都老了